君衣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剛想要說事,目光觸及即墨寒卻是一愣,到嘴的話又壓了回去,隻規矩請安:“君衣見過王爺、王妃。”
或許是不曾做過婢女下人的,君衣自身有股傲氣,雖然被她掩藏得很好,但從說話做事都可以看出她並沒有像楚言那樣真的把自己當做下人看待。
對此,楚傾華也不曾在意。畢竟從上輩子開始,兩人就是這樣相處下來了,加上她這個太傅嫡女在楚家還不如一個婢女,也不是真的需要別人伺候。
可這會兒見君衣對即墨寒的態度,楚傾華就感覺到一陣怪異,好像君衣對即墨寒有了防備,莫名的,也不知是為了什麼?
而即墨寒明顯也是不待見眼前這個打攪自己好事的婢女,隻是他臉上慣了平淡,此時的表情也不見變化,隻淡道:“免禮,你這麼晚趕來,是有何事?”
開口就幫楚傾華問了,她也沒什麼別扭,畢竟她之前就願意信任即墨寒,眼下更是和他坦誠相待,沒什麼說不得的。
倒是君衣見狀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楚傾華,閉嘴垂首,頗有楚傾華不開口問便不說的倔強。
楚傾華不得不承認,這個君衣的性子實在讓她又喜又愁,喜的是她從頭到尾都隻忠於自己,可這倔強傲骨的性子也太容易得罪人了吧?
麵對即墨寒都敢不回話,將來還指不定給她帶來多少麻煩呢!
楚傾華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此時的猜想有多準,往後的許多日子君衣還真給她帶來不少麻煩。
而此時她隻微歎了口氣,轉頭對著即墨寒,低聲道:“王爺,今日夜深,還請王爺早些休息。”
她拿不準君衣要跟她說什麼事,隻好先將即墨寒支開。可她剛說完又覺得很不妥,她才和他坦誠,現在這舉動實在和她之前的話相悖。
楚傾華怕即墨寒多想,便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強忍著羞意,在他耳邊低語:“那些話我既然說了,便不會不作數,隻是這會兒我同君衣有要事要商量,你先回去好麼?”
說著,她還抬頭望了眼即墨寒,眼中是祈求,還有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親昵。
即墨寒本就信任楚傾華,此時聽了她的話,就像是吃了顆定心丸樣,滿心的歡喜,哪會惱怒。
他點點頭,也不過問她們的事,隻不著痕跡地瞟了眼君衣,便抬步離開。
待房間裏隻剩下她們兩人時,楚傾華也不囉嗦,直接就問:“出什麼事讓你連日趕回來了?我不是讓你留在國都幫襯著紅衣和木木的。”
就算木木離開了國都,君衣也不能拋下紅衣來穹州啊!
想到紅衣一個人在國都舉目無親的,還有杜娘和陳媚對她虎視眈眈的,這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可君衣聽後反倒重重地皺起眉,踟躕一陣,沉聲直言:“我要說的就是紅衣的事。”
楚傾華心下一緊,急忙追問:“紅衣?她出什麼事了?”
“不是的,她沒出事,隻是……”見傾華誤會了,君衣連忙擺手,可說到關鍵處又停了停,才有些勉強地說道:“是我沒用,沒看好紅衣。前不久紅衣被杜娘抓回妓坊,等我準備救人的時候,紅衣已經被人買走了!”
“什麼!”楚傾華吃驚地瞪大眼,怎麼也沒想到她好好的計劃居然會出那麼大的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