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離諾出去將退兵據守的事情安排妥當後,心裏還是很不安,又折了回來,心下還在嘀咕:要說阿寒想要親自帶傾華尋醫,我是能理解,但哥哥一向刻板,心中又記著離家大仇,怎麼可能讓阿寒去南山。那兩人別要吵起來了。
“你一個人躅在這裏幹什麼?”離鈺冷冷的聲音忽的在身後響起,驚得離諾身體一震。
他忙轉身,就見離鈺正一臉不善地瞪著他,看樣子是剛從即墨寒的帳篷裏出來。
莫不是兩人真的談崩了?
離諾心下大驚,連忙迎上前,問道:“阿寒呢?你們說了什麼,最後怎的安排?”
離鈺卻一臉我看穿你的眼神,狠狠一瞪,啐道:“你不是都已經安排退兵了嗎?還問我怎的安排?”
離諾又不是第一天被自家哥哥罵,也不氣,心裏還給即墨寒豎起大拇指,暗道:還是阿寒有本事,連那麼死板頑固的離鈺都能拿下,真不愧是他認定的主子!
但當著離鈺的麵他可不敢稱讚即墨寒,隻得小心問道:“阿寒是怎麼跟你解釋的?竟然讓你放任他胡鬧?”
說是這麼說,離諾心底可不覺得即墨寒真的胡鬧了,對方會這麼安排,必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雖然離諾也猜不到即墨寒的心思,但這一點都不妨礙自己對他的絕對信任。
離鈺的心思活,考慮得也多,雖是信任即墨寒卻也不會像離諾那樣一昧推崇,此時更看不過眼,咬牙道:“你也知道他這是胡鬧,怎的剛剛不勸阻他,反而二話不說就聽令行事了?”
“你也知道他向來說一不二的,我能不聽嗎?”
離諾小委屈地嘀咕了句,見離鈺麵色一冷,忙湊前討好道:“既然你都支持阿寒帶傾華去南山,必定是阿寒的妙計說服了你。好哥哥,快同我說說,阿寒他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離鈺斜睨弟弟了眼,到嘴上的說辭忽然又都不想說了。
他幹脆眉毛一揚,跩跩道:“問我做什麼?有本事你問他啊!”
離諾當然也想親自找即墨寒問清楚,可他營簾一掀起,哪還見即墨寒和楚傾華的影子。
即墨寒定是一把離鈺說動,就什麼也不顧了地往南山跑了。
想到這裏,離諾不由歎氣,道:“哥,你說阿寒會不會對傾華太過執著了一點啊?”
離鈺連話都懶得答了,直接一臉“你是笨蛋,竟然現在才發現”的怪異表情看著他。
離諾訕訕一笑,不好意思道:“我也不是說阿寒有份刻骨的愛戀不好,但我總覺得傾華好像並不如阿寒愛她那樣愛阿寒,她心裏好像總藏著事,讓人看不透啊!”
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楚傾華雖然連命都不要也想助他們勝利,但他老感覺楚傾華這樣做並不是單單為了即墨寒,她自己好像也和即墨曜有著深仇大恨。
這樣一想,離諾心裏又覺得別扭,好像即墨寒愛虧了一樣。
離鈺也跟著沉默下來,半天才歎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們的關係從一開始就不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