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劃過一絲慌亂，雖然嚇得兩腿發軟，卻還是兀自鎮定了下來。
素雪顫顫巍巍的開口：“美人這是何意？”
疏妍挑眉，聲音帶著冷意，仿佛一支千年打造的利劍，直沁人心：“我也沒有什麼其它的意思，隻是覺得很好奇。”說著，她將茶杯輕輕放在木雕桌上，犀利的眼光直射素雪，“你不過是一個華音殿的尚宮，又是如何得知這些宮闈秘事的？”
既然一提到宋夫人就要滿門抄斬，那麼知情這件事的人恐怕早已被滅口，可素雪不但調查出來了，還調查的很清楚。
這……讓她不得不疑心。
素雪連忙跪下道：“奴婢……奴婢是聽桂嬤嬤說的，桂嬤嬤是宮裏最年老的嬤嬤。”說到這，素雪抬頭，眼中依然噙滿了淚水，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奴婢初進宮時，曾經幫助過桂嬤嬤，所以今日奴婢一問，桂嬤嬤就全告訴奴婢了。”
話音落下，過了好一會兒，疏妍緊繃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點，玉手輕扶起素雪，“起來吧。看來，是我錯怪你了。但你也要體諒我，這深宮之中，防人之心不可無。”聲音柔柔的，軟軟的，如同和煦的春風，吹拂人心，任誰聽了，恐怕都不忍心責怪。
與剛才冷厲的疏妍判若兩人。而這種轉變，幾乎是在一瞬間。
素雪已經見過疏妍發火的模樣，倒沒有像上一次那樣嚇得魂不守舍。而她，縱使心中有氣，也隻能悶在心頭，爛在肚裏，也絕不可能對著疏妍發，畢竟現在，她是主子，她是奴婢。
素雪吸了吸發酸的鼻子，哽咽道：“奴婢明白的。”
她眼中淚光湧動，卻強自憋著不讓它掉下來。
疏妍緊緊的握住素雪的手腕，安慰道：“好了，夜深了，你去休息了，今晚不用守夜了，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是。”
素雪退了出去，疏妍一人望著還在冒著絲絲熱氣的普洱茶，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