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題~~~雲挽卿自殘(1 / 3)

果然,一轉過身就看到那抹蹲在地上的小身影,雙手捂住臉,淚從指縫間滑落,纖細的肩膀一聳一聳的,樣子可憐極了。雖然知道雲挽卿是裝出來的,孟風遙還是無法視而不見,“哭什麼?我又沒說什麼過分的話,若是讓人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好了,快起來罷。”說著,俯身扶住了那輕顫的雙肩將人扶了起來。

“不是這樣的……才不是這樣的!”雲挽卿鬆開雙手,淚如泉湧,小臉上盡是痕跡,還真是哭慘了,連聲音都哽咽起來,“先生雖然沒有說……說什麼過分的話,可……可是先生的態度分明冷淡了好多,我知道先……先生是打算不管我了對不對?我知道……我自己很過分,還拖了先生的後腿,先生原本是公平正直的人,可是因為我的關係放棄了一貫的原則,我已經連累先生很多了……不能再繼續讓先生為難了,我已經明白了

。”說著此處,雲挽卿深吸幾口氣抹去了眼淚,躬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以後我再也不會給先生添麻煩了,對不起……”語畢,捂住即將哭出來的聲音,轉身跑開了。

看著那抹身影消失在花叢間,孟風遙愣在原地無力的靠在了書案上,那蹬蹬的腳步聲漸漸消失,他忍不住長歎一聲,伸手撫上了眉心。

他做錯了麼?終止不該發生的變化,他真的做錯了麼?而且方才……她似乎真的很傷心,他差點又心軟了。她走了,自此之後便會遠離他了罷,這不是他要的結果麼?可是為什麼……心中會這樣難受?為什麼會這樣?

罷了,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那就這樣罷,一切到此為止。

雲挽卿一路跑出無名居靠在了樹後,扭頭一看那院內空無一人,孟風遙根本就沒追出來,不禁心中一沉濃濃的失望湧上心頭,“不會罷?這招難道失效了?可……可我方才哭的那麼傷心,他就一點兒也沒心軟?”

手一用力掌心傳來一片刺痛,低首一看左手掌心已經有點血肉模糊了,該死!她方才果然是下手太狠了,加上眼淚的浸入,真的好痛啊!

雖然一開始她是借助了點兒外力,但是後來她真的是發自內心的哭了,隻要一想到以後與他的關係就到此為止了,她還真的傷心了!可惜啊,她就算傷心了,他也沒有心軟,看來孟風遙的心該狠的時候也挺狠的……

她現在怎麼辦?是繼續蹲在門口哭等他出來?還是先走?畢竟她早上都沒吃飯了,午飯再不吃她下午可能會餓到昏過去的,餓昏了……那多丟人啊!

算了,她還是先去吃飯罷!至於孟風遙暫時就先這樣罷,等她先觀察一段時間,想好了招數再說。

思及此,雲挽卿歎息一聲轉身離去。

片刻之後,一抹青色身影緩步走了出來,正是最後抵不過心裏擔憂的孟風遙,四處尋去並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心中頓時湧上一抹失落,有些自嘲的笑了,“方才果然也是演戲的麼……”

隻是這短暫的時間也不願在等,其實她的意誌也並不是堅定,如此也好,既然她都放棄了,那他還有什麼理由堅持?

這樣也好,就這樣罷

雲挽卿低首用手絹輕輕擦拭著掌心的傷口,並沒有注意到前方,眼前暗影一頓才猛然反應過來前方有人,可惜已經來不及躲開,整個人便撞了上去。

長臂一伸攬住了那倒下的人,花馥鬱好笑的開口,“雲同學,你走路一向都不看前麵的麼?”

太好了!沒想到竟在這裏遇著他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現在隻怕蘭息染還在教學樓那邊找人呢?一直讓那小子領先,今日終於也讓他領先了一回。

那個賭約,他一定要贏!

這聲音……雲挽卿穩住身形,看到那張靠近的美人臉不禁愕然,“妖……花先生,怎麼是你?”

好險!差點直接將妖孽叫出來了!

“妖?妖什麼?”花馥鬱眸色一暗,並沒有錯過那個短促的稱呼。

雲挽卿一怔,立即笑道,“妖什麼啊?我怎麼沒主意到?大概是先生聽錯了罷,還有……那什麼,先生你可以放開我了。”

不過是扶人而已,這抱得是不是有點兒緊啊?

花馥鬱聞言鬆開了手,頓了頓,微微眯起桃花眸看了看自己的手,笑的意味深長,“雲同學的腰還真是不盈一握呢,讓世間女子都情何以堪哪?”

“哈?”雲挽卿頭頂滑下三條黑線,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腰帶,尷尬的笑,“有麼?大概是學生比較瘦的關係罷?”

花馥鬱放下手,揚眸向後望了一眼,“這條路……雲同學是去找風遙了麼?”

“我……”突然的詢問讓雲挽卿一時間回答不上來,視線一轉,當看到左手的傷口時眸色一亮,“啊,那個學生的手不小心弄傷了,本來想去找孟先生包紮一下的,沒想到孟先生不在,學生就先回來了

。”

她可不能讓人看出她與孟風遙關係過密,若是引起什麼不必要的猜忌懷疑就不好了,特別是在這成了精的妖孽麵前。

“手弄傷了?”花馥鬱一怔,立即伸手將雲挽卿的手抬了起來,當看到左手掌心那整齊又細小的傷口時眸色一暗,“似乎還挺嚴重的,是怎麼弄傷的?”

這傷口分明是指甲用力刺破肌膚所致,而且這樣深的傷口是用了多大的力氣,究竟是因為什麼事兒他竟要如此傷害自己?

“呃……是學生不小心摔倒時自己弄傷的。”抬眸看到花馥鬱眸中的深銳與探尋,雲挽卿驀地用力抽回雙手背在了身後,“隻是小傷而已不礙事的,想來先生還有事,那學生就不打擾了。”說著,頷首一禮繞過身前的人便欲離開。

花馥鬱腳步一轉攔在了雲挽卿身前,伸手拉住了雲挽卿的手腕,關切的道,“雲同學都受傷了,身份先生本席怎麼能坐視不理呢?這傷口雖小若是感染了可就不好了,影響到學習那就更得不償失了。走,跟本席回去處理一下。”

“哎?先生,不用了!不……先生……”手腕一緊,便被半強迫的帶動了腳步,雲挽卿滿頭黑線,伸手拖住那隻手想要掙紮,最終……無果。

入繁居

雲挽卿此時坐在布滿紅紗的房間裏,而花馥鬱走上樓去取金瘡藥了,沒想到這已經是她第二次來這妖孽的房間了,正在雲挽卿打量房內擺設的時候,小廝端來了溫水。

“雲公子。”小廝招呼一聲,將水放到架子上就退了下去,似乎已經被人下了命令一般。

雲挽卿輕輕挑眉收回視線,伸手撈起了手中的帕子輕輕擰淨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傷口,一觸便傳來絲絲刺痛,“嘶,還挺疼的,早知道就不用那麼大力了……”

“還是讓我來罷。”花馥鬱走下來便看到雲挽卿蹲坐在軟榻上齜牙咧嘴的擦拭傷口,不禁加快了腳步走過來,將金瘡藥放在一旁,伸手接過了雲挽卿手中的帕子,“坐好了。”

“噢。”雲挽卿呐呐的點頭,盤膝坐了下來,將手伸了出去。

花馥鬱擰淨了帕子,看了看軟榻的高度,遲疑了一下單膝跪地蹲下了身子

“先……先生……”雲挽卿見狀瞠目結舌的站了起來,“先生,你這是做什麼啊?我……我還是自己來罷!你是先生,怎麼能給學生跪下呢?這樣可是大逆不道,學生會折壽的!”

更重要的是,這單膝跪地的姿勢明明就是二十一世紀的標準求婚姿勢,這妖孽給她下跪……她還真是承受不起。

不過是清理個傷口而已,也太誇張了罷?

花馥鬱並沒有起身,抬眸好笑的看了雲挽卿一眼,伸手將人拉坐了下來,“行了,不過一個姿勢有什麼好驚奇的,這樣的高度不是最適合的麼?好了,別再說廢話了,趕緊坐好了。”

除了已故的父皇母後,和皇兄之外他可還真從未給任何下跪過,方才也隻是單純的覺得方便,便宜這小子了。

為了一個賭約,他是不是太過認真了啊?

罷了,到了如此地步,他也顧不上那些了,總之先應了蘭息染再說。

“可是……”雲挽卿愕然的蹙眉,一個姿勢?說的可真輕巧啊。

“別可是了,坐好。”花馥鬱語氣微沉,伸手抓住雲挽卿受傷的手拉了過來,低首湊近小心翼翼的清理起來。

雲挽卿滿頭黑線的乖乖坐好不再亂動,看著單膝跪在麵前的人,突然覺得對花馥鬱的印象有些改觀了,其實這妖孽該溫柔的還是停溫柔的,她之前防著他,大概是因為考核那日和他那張妖媚的臉罷?

一個男人長了那樣一張美豔無雙的臉,哪個女子在他麵前都會黯然失色的,真不知日後這妖孽得找個什麼樣的老婆才能配得上他那張臉啊?不過,俗話說美女配醜男,美男配醜女……這妖孽將來該不是找個醜女罷?

嗯,那也說不準。

“小子,想什麼呢?”清理完畢,花馥鬱一抬頭就看到雲挽卿盯著他看,還是那種若有所思的眼神,這小子又在胡思亂想什麼?難道是被他迷住了?

“啊?”雲挽卿聞聲一怔驀地回過神來,對上那雙妖嬈的桃花眸不禁愕然,忙的移開了目光,“沒,沒想什麼

。”

這妖孽的眼睛也太勾人了罷?還好她定力好,不然還真有可能被勾走了。

花馥鬱見狀眸色一暗,唇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意,更加奠定了心中的猜想,“先上藥罷,這金瘡藥是風遙給我的,你的傷很快就能愈合了。過幾日天氣暖了,書院組織的遊泳比賽你絕對可以參加了。”

雲挽卿差點被從軟榻上摔下來,正欲詢問掌心一痛不禁痛呼出聲,“嘶……好……好痛!先生你……你方才說什麼遊……遊泳比賽?真的假的?”

靠!不會罷?這古代書院竟然還有遊泳比賽,是不是也太與時俱進了!最重要的是她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啊?

為什麼之前一點兒消息也沒聽說,這突然間……是哪個混球提出來的!

不行!不行了!她剛剛才穩下來幾天,這又給她出狀況了!

雲挽卿激烈的反應,讓花馥鬱詫異的揚眸,“怎麼了?你好像很驚喜的樣子?很喜歡遊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