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挽卿僵住了,就算她此刻想跑也是不可能的了。
她究竟是造了什麼孽?明明已經將人甩掉了,居然在這兒又撞見了,人倒黴了果然喝涼水都塞牙縫。
殤也星月生怕人再跑了,一個翻越便落在了雲挽卿身後一把按住了雲挽卿的肩,“我可逮著人了!方才居然害得我在那麼人麵前出醜,本小姐今日一定要好好地教訓教訓你!”當轉身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頓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隻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眸,“你……你你你……”
雲挽卿放下茶杯,拿出錦帕擦掉了唇邊的水,慢條斯理的轉頭迎上了那道震驚的目光,“我怎樣?”
“阿卿!”殤也星月驚呼一聲,驀地伸手緊緊地將人抱住了,“阿卿!怎麼是你啊?!你方才為什麼要跑?我知道了你是故意逗我的對不對!我跟哥哥正打算去找你呢,沒想到卻在這裏遇到了,真是太好了!”
“有人追我我當然要跑了,這是人的本能反應嘛。”雲挽卿愕然的伸手抱住了衝進懷裏的小丫頭,視線掠過星月的肩看到了身後那抹站立的身影,一對上那雙陰暗幽沉的鳳眸頓時一驚,這才想起來她離開之前做的事
!糟了,死狐狸肯定早就知道她是騙他了的,這下死翹翹了!
這死狐狸不是專門來找她算賬的罷?
蘭息染微微眯起眸子冷冷的看著相擁的兩人,頓了頓,上前一把抓住一個微微用力便輕易地將兩人分開了。
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麼?居然在他麵前抱這麼久。
“哥哥?”被拉開的殤也星月不滿的凝眉,還不死心的甩開了蘭息染的手站到了雲挽卿身旁挽住了雲挽卿的手臂,“哥哥,你有必要這麼小氣麼?我隻是抱一下都不許,哼!”
一左一右,看著那兩兄妹,雲挽卿滿頭黑線,“喂,你們兩個又考慮過我麼?都放開啊,大庭廣眾之下的讓人看了像什麼樣子?”
店內小聲的議論在聽到這句話後開始明目張膽起來,指指點點。
蘭息染眸色一暗,一把拉住雲挽卿的手將人拽入懷中,同時將殤也星月按坐在了凳子上,“星月,不許亂跑就在這兒等我,哥哥要跟某個人談一點事情,一會兒就回來。”
“談事情?”殤也星月聞言眸色一亮,興衝衝的追問,“談什麼?我也要聽!我也要聽!”
“小孩子別胡鬧!”蘭息染凝眉輕斥,攔住雲挽卿的肩便朝外走去。
雲挽卿心中一沉,想到了之前毀約又欺騙的行至一陣惡寒,“我跟你沒好什麼好談的,我要陪星月!放手,放開我……喂,你沒聽到我的話啊?我叫你放手!”
談事情?鬼才相信他隻是談事情!她要是跟著去就死定了,不行,這隻狐狸似乎真的生氣了,她一個人去肯定會吃虧的!
懷中的掙紮,蘭息染視若無物,揚唇一笑靠近了那扭動的腦袋,壓低聲音威脅到,“若不想我當眾吻你就乖乖的閉嘴,從你欺騙了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應該知道是什麼後果了。”
“你?!”雲挽卿氣急,又羞又怒,卻怎麼也掙脫不了那如鐵一般的禁錮,情急之下隻有將希望寄托與殤也星月身上,“星月,星月!救我,救我啊!”
殤也星月見狀了然,唇角浮閃一絲竊笑,幹脆坐了回去,“阿卿,哥哥生氣的時候可是很恐怖的哦,你最好乖一點兒
。我就不去了,以免禍延上身啊!祝你幸運了。”
“星月你……”看著那張含笑的臉,雲挽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眸,這丫頭原來也這麼喜歡幸災樂禍的!果然是有基因遺傳,虧得她之前還認為她是個單純可愛的小丫頭呢!
蘭息染全然不在意眾人的目光,一走出店門,勾住身旁的人施展輕功飛身離去,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屋頂之上,快的令人咋舌。
行人見狀盡皆愣住,下一刻便的翁然談論開了。
一路出了城門直至到了城外的湖邊柳才停了下來,臨近傍晚,景色宜人,但奇怪的人湖邊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雲挽卿見狀心中一陣不安,雙手死死地抓住了蘭息染的衣襟,開始說好話,“蘭先生,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有意騙你的,其實……其實我寫了那封信,隻是……隻是走的匆忙忘記交給孟風遙了,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好吧,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這鬼話,為什麼一切都好像不受控製了,完全不在她所能承受的範圍內了。
身份就那麼見鬼的曝光了,死冰塊那頭還沒解決,花馥鬱那妖孽說不定已經開始懷疑她了,十三也沒找到,如今死狐狸又找來了,她的日子好像已經過到頭了……
雙足落地,蘭息染並沒有放開懷裏的人,收緊手臂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冷哼出聲,“雲挽卿,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的話麼?你真是好樣的,居然敢騙我?知道麼,我最無法忍受的便是謊言與背叛,你觸及了我的底線。”
迫近的呼吸,讓雲挽卿背脊一陣發麻,下意識的往後退,腰間的禁錮卻阻礙了她的行動,“你……你先別生氣嘛,我並不沒有打算瞞你的,隻是我真的沒有準備好,所以……上次我騙了你是我不對,我可以道歉的。現在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我們好好說話?”
“上次沒有準備好?”蘭息染聞言嗤笑,手上的力道沒有減弱半分,反而低首靠近了那張低垂的臉,“雲挽卿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你現在一五一十說出來也許我還能饒過你,若你再敢想出別的鬼主意來糊弄我,我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雲挽卿偏頭避開那貼近的俊臉,雙手抵在那不斷靠近的胸膛上,不知是他的體溫還是她在緊張,掌心一片灼燙,“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
單獨跟這死狐狸在一起太危險了,其實她上次的確是想向他坦白的,但是當時單獨麵對他太危險了,她才打消了念頭!若是時機合宜,說出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說不定這死狐狸就不再糾纏她了呢?畢竟他喜歡的人是男裝的她,那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他是斷袖之癖。
“條件?”看著懷中不斷閃躲的人,蘭息染突然笑了,“雲挽卿都到了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敢跟我談條件,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麼?”
“你想做什麼?”雲挽卿下意識的反問,話一出口,懊惱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這不是自己往套裏鑽麼!笨死算了!
蘭息染聞言微微眯起鳳眸,伸手捏住了雲挽卿的下顎將那張偏離的臉板過來麵對他,聲音在一瞬間壓低,“想做什麼?卿兒,我想做什麼你還不知道麼?”
的確,當時他很憤怒,隻是當時的憤怒已經隨著這幾日的思念漸漸消失了,隻不過幾日而已,他竟會如此想念他,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要瘋了,他是中了雲挽卿的毒罷?
邪魅的眼神,低沉的嗓音,曖昧的氛圍,雲挽卿愕然,伸手扒下了下顎上的手,“我怎麼知道你想做什麼!這種文字遊戲一點兒都不好玩,而且我們現在談的根本不是這件事!你將星月叫過來,我就告訴你答案。”
“叫星月過來?”蘭息染擰眉,半眯的鳳眸中盡是探究,“為什麼一定要星月過來,雲挽卿,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麼事?”
“你別管,反正你不叫星月過來我就不說!”雲挽卿心中微微一震,這死狐狸這語氣怎麼這麼奇怪……難道他已經懷疑了什麼麼?還是孟風遙已經告訴他了?看他現在的樣子應該還不知道,孟風遙為什麼不幹脆告訴他呢?這樣也省的她麵對這狐狸了啊!
“不說?是麼?”蘭息染輕輕揚眸,眸中掠過一抹幽暗,倏然俯首抵住了雲挽卿的鼻尖,呼吸相抵,隻要微微一低首便能觸及到那嫣紅的菱唇。
雲挽卿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想要退開,隻是他的動作更快,一隻手繞到腦後捧住了她的後腦,頓時動也不能動,男女力量的懸殊讓她根本無法掙脫他的鉗製,“蘭息染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你不許對我動手動腳
!我……唔……”
話未落音,唇上一軟,火熱的長舌侵襲而入,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吸入肺腑,融入血液。
雲挽卿氣惱的瞪大雙眸,卻無濟於事,“放……放開……唔……”
對那微弱的抗議,蘭息染充耳不聞,鳳眸緊閉全身心的投入了這一場纏綿的深吻之中,相思之苦得到慰藉,空空的心終於在這一刻被填滿了。
雖然他很不願意承認,但無法否認因為他,他已經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情緒越來越容易失控,患得患失,這是他嗤之以鼻的行徑,如今他卻無法要求自己。
掙紮,糾纏,吮吸,啃咬,血腥,交融……
直至感覺到懷裏的人漸漸軟了下身子,蘭息染終於戀戀不舍得撤離,薄唇卻依舊沒有離開,安撫著方才被洗劫過的領地,“現在可以告訴我了麼?若你還不願意說那我就繼續,反正我很樂意。”
灼燙的薄唇,火熱的氣息,雲挽卿氣惱的別開臉,“死狐狸,你是屬流氓的麼?我最討厭被人強迫,可你卻一次次的強迫我,你隻說喜歡我,可我並沒有看見你的喜歡在哪裏?我看到的隻有掠奪與強占,若是真的喜歡一朵花便不會摘了那朵花,而你呢?其實你根本就不喜歡我,隻是將我當成了一個征服的目的,一旦得到了你便不會再有興趣了。”
“是麼?你倒是挺了解我的,隻是誰告訴你我不是真心的?”蘭息染聞言眸色一暗,勾唇冷笑,攬在雲挽卿腰間的手突然拉住了雲挽卿的腰帶解開了。
雲挽卿一驚,急忙抓住了那隻作亂的手,“死狐狸!你幹什麼?瘋子!放開我!”
居然敢脫她衣服?他居然脫他衣服?!
“做什麼?你不是說我得到了之後便不會再有興趣了麼,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蘭息染反握了那隻手,腳下一轉將懷裏的人抵在樹幹上壓了上去。
什麼!?雲挽卿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眸,身後一頓,整個人陡然間被壓在樹幹上,身高的懸殊,空間的縮小,讓她瞬間察覺到了危險感,“蘭息染你瘋了!走開!鬼才要你證明!走開,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