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恩?玉岫煙?這倆貨居然是一個人?!玉岫煙這妖物一直都神神秘秘的,沒人他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原來這家夥的老巢居然在天外天,而且還是跟雪名凰從小一起長大,天哪!這天下還有比這更驚恐的事兒麼?
現在最最重要的是她該怎麼辦啊?不僅意外的撞見了,連身份也曝光了!真是見鬼!
“回來了。”雪名凰緩步迎了上去,打量了一番,不禁勾唇,“看來這些年你在外麵過的很不錯,連家也不回了,你爹上午還念叨你呢?怎麼這次舍得回來了?”
“你還說我呢?你這一族之長不一樣漂泊在外麼?雪名書院聞名天下,我可是向往已久了,正想找時間去看看呢?”玉岫煙揚笛輕笑,走到雪名凰身前,誇張的上下打量,“好久不見真是越來越美了呢,雪,你再繼續美下去我可是會愛上你的喲!”
幾年不見還是一樣妖孽,在洛城時常能聽到關於雪名書院的傳言,好幾次他還真想去看看,每當要去的時候就打消了念頭,他可不能將他安然呢逍遙的地方暴露了,要是被老爹知道那他的逍遙日子可就沒有了。
“又貧了。”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言辭玩笑,雪名凰並沒有放在心上。
雲挽卿深知玉岫煙是個斷袖之癖,聽到這話心中不免懷疑,這妖物該不是真的喜歡雪名凰罷?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家夥就不能有點兒出息?外邊兒那麼多美人還不夠他調戲的麼?她這才摔下山崖,他就回來了,是不是成心跟她過不去啊?
視線落在雪名凰背後的人,玉岫煙眸色一暗,挑眉笑道,“哎,你背上背的是誰啊?你心上人?難道是藍心?這丫頭轉性了?居然這麼安靜的待著。”
“不是,我來給你介紹。”說著,雪名凰便鬆手想將背上的人放下來,可雲挽卿卻緊緊地攬住他的肩膀不放手,整個人還趴在他背上,“怎麼了?你方才不還問聖恩麼?現在人就在這兒了,我介紹你們認識。”
雲挽卿閉著眼睛,將臉埋在雪名凰背後,裝出睡意模糊的聲音,“不要,我好困……我要睡覺……困……”
“困?這麼快就睡了?”雪名凰詫異的揚眉,又將人背了回去,“算了,反正有的是機會。聖恩,阿卿從崖上摔下去身體還沒恢複,你不要見怪。”
“阿卿?”玉岫煙聞言不可置信的挑眉,方才聽到那聲音他就覺得有些耳熟,但又覺得不可能,可這名字……天外天的人他還從沒聽過這個名字,難道真的是雲挽卿?雪是雪名書院山長,雲挽卿是雪名書院學生他們認識很正常,但是不正常的是雲挽卿怎麼會出現在天外天?天外天從未有外人進入,等等!方才雪好像是從崖上摔下來?可是雪背上這個明顯是個女人,而他認識的雲挽卿是個男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對上那雙震驚的眸,雪名凰不解的揚眸,“怎麼了?她叫阿卿,你……認識她?”
玉岫煙聞言驀地回過神來,腳步一轉便繞到了雪名凰身後,“我認識阿卿,也認識雲挽卿,隻是不知道你背上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雲挽卿。”
感覺身旁那接近的氣息,雲挽卿在心中低咒一聲,到了這份上越是避便越有問題,無奈之下隻有抬起頭來,裝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半睜開了眼睛,“師父?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麼?”
但看到那張熟悉的臉,玉岫煙倏然眯起了眸子,“真的是你?!”
這張臉,這眼神,這名字……不會錯的,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雲挽卿,隻是突然間從男人變成了女人,一直以來她居然是女扮男裝的,而自認識人無數的他沒出來,被蒙在鼓裏這麼久!
這下輪到雪名凰愣住了,“你們認識?”
他們盡然相識,這是不是也太巧了點兒?
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雲挽卿也隻有繼續裝下去了,輕眨雙眸,一臉驚奇,“你是誰?我認識你麼?”頓了頓,拉了拉雪名凰的衣衫,“師父,他是誰啊?為什麼要這麼盯著我看?”
“你說什麼?”玉岫煙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聽到雲挽卿的話眸中掠過一抹暗色,“你居然不認識我?阿卿,你的演技是不是太差了點兒?”
裝作不認識他麼?很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真的不認識你。”雲挽卿畏懼的縮到一旁,滿臉警戒,雙手也緊緊地抓住了雪名凰的衣衫,“師父……這個人說話好奇怪,我真的不認識他啊?”
這家夥什麼眼神啊,好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她又不是有心撞上他的,若是可以選擇她還不想碰到他呢!她有預感,有這家夥存在肯定不會有什麼事。
雪名凰轉身麵向玉岫煙,解釋道,“好了,比再問她了,她從崖上摔下來失憶了,現在連她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什麼?失憶了?”玉岫煙愕然的擰眉,下意識的望向了那抹躲在雪名凰身後的人。
墜崖,失憶,這才分開幾天,她就弄出這麼多事兒?這懸崖上可是北城地界,她跑到北城來做什麼?自從那日在嬋娟樓散了之後便再沒見過她了,結果她卻跑到了北城,還墜崖了……
“是失憶了,是你爹診斷的。好了,我們還是先回去罷,邊走邊說。”看了那震驚的人一眼,雪名凰舉步朝前走去。
玉岫煙一怔跟了上去,“她怎麼會摔下山崖?還有……她怎麼是個女人啊?”
雖然一開始見麵時他曾懷疑過,但那份懷疑在之後的相處中漸漸打消了,因為世上根本不會有這種女人。一直以來他都將他當成獵取對象,還一心想對他……結果,他居然是個女人!這讓他情何以堪啊?
看人識人,在江湖上混了這麼久還從沒在什麼人上栽過跟頭呢,這次卻被這家夥擺了一道!
“她摔下山的時候昏睡了三天,今日才醒了,醒來就什麼也不記得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她墜崖的原因。至於她是女子,我……我也是今次才知道。”說到此處,雪名凰臉上不禁掠過一抹尷尬。
若不是給她換衣服,他也不會……誰能理解他當時的心情,震驚根本不足以形容。
“你居然也一直被這丫頭蒙在鼓裏,我就說呢?你們雪名書院敢冒天下之大不為收容女學生呢?”聽到此處,有了對比之後玉岫煙鬱悶的心情總算好了些。
聽著兩人的對話,雲挽卿將臉扭到一旁翻了個白眼,她本人就在跟前,他們就當她不存在啊?她是女子怎麼了,是他們識人不清,要怪隻能怪她扮的太成功了!看來玉岫煙這家夥也沒對她失憶的事產生懷疑,如此她就放心了。
那廂兩人就雲挽卿女扮男裝之事進行深刻清楚的討論,而當事人卻在兩人的談論中漸漸睡了過去。
繼雪名凰回來之後,聖恩也回來了,天外天算是幾年來的首次大團聚,族人都很高興,將聖恩一路迎回了住所,
看著一行人漸漸遠去,雪名凰微微勾唇,天外天許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來,也許他們都應該多回來幾次,畢竟這裏才是他們的家,最終歸屬的地方。其實他早已廢除族人不得外出的禁令,對外麵的世界眾人也很向往,但更多的是懼怕,畢竟隱居幾百年,已經習慣了的天外天的生活,對外麵的世界有所惶恐也是很正常的,至今也隻有他和聖恩出去過。
既然活的開心自在最重要,在哪兒生活又有什麼區別呢?其實大家都在不自覺地維護著這裏的安逸,一旦對外接觸,天外天也會隨之改變,最終不複存在。
“雪哥哥。”
身後輕柔的腳步聲停了下來,想起了熟悉的聲音。
雪名凰微微一怔,轉身便看到藍心一臉哀傷的站在他麵前,那雙任性明媚的眼睛裏第一次有了暗淡有了悲傷,還用了很久沒用過的稱呼,隻有小時候她才這麼叫他。
“心兒,有什麼事兒麼?你聖恩哥哥回來了怎麼不去看看他?”
有什麼事兒麼?藍心眸色一片苦澀,以前他從來不會跟她說這樣生疏的話,他們之間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已經到了無話可話的地步了麼?他背上的位置以前一直都是她的,如今卻被另外一個人占據了,為什麼?她一直都沒有變啊?從小到大,她隻喜歡他一個,她以為他們長大之後會成親,相伴到老,為什麼這個突然出現的丫頭就能輕易的打亂這一切?
“雪哥哥,你真的喜歡這個丫頭麼?若你親口承認了我就放棄。”
她知道他若不喜歡是不會承認的,她太了解他了,不會輕易動心,一旦動心了便是永恒。他不會說謊,不會利用別人,所以她才這麼問。這丫頭隻出現了短短幾日,便讓她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危險感覺,若能得不到確切的答案她便坐立難安,就散他真的喜歡上了別人了,她也要親耳聽到,隻有這樣她才會死心。
“心兒……”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他一直寵愛的小妹妹,此刻在他麵前如此模樣,要他如何會不難受?他很清楚他的回答會帶來什麼後果,就是因此如此他才無法回答,他沒有喜歡阿卿,若是如此回答,這丫頭就永遠不會死心,但要他說謊他又做不到。這丫頭就是看準了他的性格才會這麼問他,該怎麼辦?
不管是承認還是否認都是一種傷害,但承認之後她會早點死心,感情的事情經不起拖,時間越長便越痛苦,但要他欺騙她……
見雪名凰遲疑,藍心眸中掠過一抹笑意,“雪哥哥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歡那丫頭對麼?”
這個雪名凰就不能幹脆點麼!雲挽卿忍不住在心中低咒一聲,方才那那一路轟然的說話聲就將她吵醒了,又聽到了那一聲柔情四溢的‘雪哥哥’更是讓她半點兒睡意也沒有了。
見雪名凰依然躊躇著,雲挽卿無奈的斂眉,湊近雪名凰耳畔壓低聲音道,“師父,我幫你罷?”
貼近的呼吸讓雪名凰一怔,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後的人便跳了下來,頸間的手臂轉了一圈,臉被一隻手捧住,那張俏臉在眼前無限量的放大,唇上柔軟的觸感傳來,讓他整個人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