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聲音帶著冷冽在耳畔響起,雲挽卿眸色一暗,隻裝作沒聽見繼續朝外走去,未走兩步眼前人影一閃便被人拉住了,心中低咒一聲隻能抬頭,對上那雙冷漠的美眸,壓低聲音道,“這位姑娘是在叫在下麼?請問姑娘有什麼事兒?”
居然直接來攔人了,該不會已經認出她來了罷?他們隻不過見過那短短那一會兒功夫,了解這麼深也太不科學了!何況她現在還帶著麵具,方才他們進來時她轉臉轉的快他應該沒看到她才對!不管怎樣一定要淡定,淡定。
看著眼前帶著銀麵具的少年,流音微微眯起眸子,將手中的畫軸展開遞了過去,“見過畫像上這兩個人麼?”
一看到畫像上的兩人,雲挽卿頓時僵住了,不會罷!這不是她跟十三的畫像麼,這女人居然拿著畫像找人?不對啊,她跟十三離開除了孟風遙他們之外根本就沒人知道,這女人是怎麼知道的?幸好她戴了麵具不然就死定了,原來是叫她任人,她還以為被認出來了呢?好險!
壓低心中的一樣,雲挽卿故意湊近看了幾眼,“好漂亮的兩個人啊,可惜在下並不曾見過,恐怕幫不到小姐了。小姐這樣四處拿著畫像尋人,想必畫上之人必定與姑娘關係匪淺罷?希望姑娘能一直找到畫中人,在下還有事兒就先行告辭了。”說著,越過身前的人便走。
好死不死的時候,那老板找了碎銀子追了上來,“公子等等,公子!這是找你的銀子,公子……哎?公子……”
雲挽卿腳步不好痕跡的加快,聽著身後追來的腳步聲麵色一黑,壓低聲音回頭回了一句,“不必找了,就當是本公子多送的,還有急事兒告辭了!”
那老板一聽頓時樂了,“送……送的?那就多謝公子,多謝公子了!”
流音闔上了畫軸,想到什麼又回首看了一眼門外已經不見了那抹身影,頓了頓,驀地察覺什麼一把揪住老板的衣領將人拉了過來,“有沒有見過這畫上的兩個人?快說!”
她總覺得方才那人有些奇怪,可究竟是哪兒奇怪也說不出來,那身影也有些眼熟!難道……
那老板突然被如此對待一時間有些愣住,對上那雙冷厲的眸子心中不由得抖了一下驀地回過神來,連連頷首,“是……是是!小人這就看,這就看,女俠饒命!女俠饒命!”說著便急急地低首朝畫軸上望去,當看到紙上的畫像時不禁愕然,“這……這……”
“這什麼?說!”那驚訝的表情在瞬間,流音便明白過來,聲音越發的冰冷,帶著惱怒,“畫像上的人是不是就是剛剛離開的那個男人!”
寒氣入體,那老板細心中一陣恐懼,立即點頭,“是!是……就是他,方才離開的那個人就是……”
話未說完,衣襟一鬆,整個人都緩了過來,當看到空無一人的店鋪時又呆住了,“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流音碧血幾人追出店外已經不見了雲挽卿的蹤影,隻是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頓時氣惱的低咒一聲,“該死!居然就這樣在眼皮底下讓他給逃了!不過無妨,既然知道在這城中就好辦了,雖然不知他們離開的原因,但凡出來就必須要住客棧,你們立即拿著畫像一家家的去問!”
“是!”四名男子頷首,隨即離去。
再往前的小巷內雲挽卿被人緊緊地扣住壓在牆壁上,唇也被捂住無法出聲,雖然無法回頭去看身後那張臉,但那一身妖氣已經暴露了來人的身份,雖然方才那千鈞一發之際算是幫她逃過一劫,不過誰能告訴玉岫煙這家夥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這樣突然在她眼前,甚至連她來店鋪都知道,絕對不是什麼狗血的巧合,肯定他一早便跟下來了!弄了半天,還是沒防得了這家夥!
遲遲不見動靜,雲挽卿不禁有些焦急,手腳並用的掙紮起來,“唔!嗚嗚……”
這家夥也該放開她了罷?在這兒的聲音就算傳到喧鬧的街道上也不會有人注意,他是不是做得太過誇張了點兒?
感覺到懷裏的人掙紮起來,玉岫煙微微擰眉,望了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一眼終於放開了手,“看來這個流音還真是恨你啊,居然都拿著畫像光明正大的四處找你了,也不怕蘭息染那家夥找她麻煩。
”
雲挽卿轉過身用手背用力擦了擦唇瓣,“你個跟蹤狂!你跟來做什麼?”
跟蹤狂?玉岫煙輕輕挑眉,“若不是我跟來你已經被流音抓到了,現在不感謝我居然還這樣質問我?阿卿,這世上可沒有你這樣過河拆橋的,我抗議。”
“抗議?抗議個頭啊!”雲挽卿聞言唇角狠狠地抽了抽,探頭看了一眼,朝小巷另一頭走去,“還過河拆橋,我可從來沒搭上你這橋過,不要隨意歪曲我!我們明明什麼都沒告訴你,你從哪兒知道的?難道之前我們說話的時候你一直都在偷聽?”
玉岫煙好笑的勾唇,長腿一跨輕易便跟上了雲挽卿的步伐,“這麼淺而易見的事兒還需要偷聽麼?我隻需掐指一算什麼都不知道?有事兒想要瞞我,你也太天真了!”
一直覺得他們幾個人乖乖的,特別是蘭息染跟十三,明明是兩個不搭邊界的人居然一瞬間就合拍了,這其中必有隱情,而流音的突然離開更讓人生疑,這幾日每個人呢都心事重重的,蘭又突然回了幽冥教,一切昭然若揭了,若非他們處理了什麼問題不會發展成今日的程度,與之相關的人隻有一個人,那便是流音,事實證明她是導火索。來之前躊躇了一下,最後還是跟下山來了。
沒有雲挽卿的雪名書院該有多無趣啊?
還掐指一算?他當他是神仙啊?雲挽卿滿頭黑線,“少說廢話,說人話!”
這家夥之前明明死活要去雪名書院,如今達成他的原意了他還想怎樣?現在轉戰跟著她了麼?眸中掠過一抹笑意,玉岫煙不以為然的淡淡開口,“我說的怎麼是廢話呢?我說的一字一句都真的,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想有趣的東西,書院待了一段時間還是挺無聊的,不如跟你下山好了。
”
“你倒真是自在啊?”雲挽卿皮笑肉不笑的嘲諷,腳步不斷地加快終於快走出了小巷,“等我回到客棧與十三回合,咱們就各走各的,跟你這家夥在一塊還真倒黴,這一出來就遇上了流音那個女人!”
“喂喂喂。”玉岫煙一怔,連連喊冤,“遇上那個女人根本就不關我的事兒好麼?那是你跟蘭息染的原因,再說我可不想一個人行動,多寂寞呢。”
寂寞?雲挽卿要吐血了,轉眸看了身側的人一眼不禁翻個了白眼,“嬋娟樓的玉公子居然也會說寂寞?這種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好不好?再說,你跟著我們算什麼?難道你愛好做燈泡?真是看不出來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粘著我了?”
這家夥是不是哪兒出問題了啊?怎麼就跟她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