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題~~~寢宮喂食(1 / 3)

那語氣中的哀戚讓雲挽卿僵住了,掙紮的動作停了下來,背後不停收緊的雙臂讓她不禁蹙眉,“你……你突然間的這是做什麼?不顧我的意願將我帶到馬車上,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這……”

這妖孽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間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啊?這樣的語氣是之前的他不可能會用的,帶著無奈帶著哀戚帶著不甘,為了什麼?因為皇上的病?現在意識到自己錯了?可是他意識到自己錯了就錯了唄,這樣抱著她算什麼?找安慰?當她是什麼啊!

原本離開就是為了避開那冰塊,繞了一圈還是遇到了,這一入宮之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兒?她之前所做的努力都會白費麼?這個節骨眼上她根本不該出現啊,這樣脆弱的時候更容易進入人的心,她不想與他再糾纏了。可是,此刻這妖孽會放她離開麼?他那麼擔心冰塊,肯定不會放過她這個機會,不管她的出現到底有沒有用。

花馥鬱像是聽不到雲挽卿的話,俊眉緊鎖,眸色黯淡,“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走到今日這一步?我該怎麼辦?到底應該怎麼辦……”

放手,一切似乎隻剩下一個選擇,不,這不是選擇,早已注定好的,他根本無從反駁。

“為什麼?什麼為什麼?”雲挽卿並不知其中緣由,隻覺奇怪,“喂?花先生,不,應該是小王爺才對!小王爺,我們有話好好說成麼?這樣抱在一起恐怕不太合適罷,若是被人看到了也會引起不必要的事端,您說對麼?”

為什麼會走到今日這一步?是在說他自己?一直在外麵逍遙這麼多年,現在來後悔了?可惜啊,這世上從來沒有後悔藥。

不必要的事端?花馥鬱聞言一怔驀地回過神來,雙臂失去了力道一點點的滑落下來,“是啊,如今我們的身份已經不是在書院的先生學生了,而是是叔叔與侄媳婦的關係。”

雲挽卿愕然,唇角抽了抽,“叔叔與侄媳婦?是啊,婚約沒解除之前的確是這種關係。

不過,你幹嘛這種反應?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麼?反正你完全不將人倫道德這種東西放在眼裏,知不知道也沒什麼區別。”

“你說什麼!”花馥鬱一震,不可置信的揚眸,“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

雙肩一痛,雲挽卿禁不住皺眉,“說什麼啊?痛!你先放開行不行?我不就說了你兩句,用得著這麼激動麼?做的出來還怕人說不成?”

花馥鬱立即放開了手,神色依舊激動,“方才你說……你要解除婚約?你說的是真的麼?”

雲挽卿滿頭黑線,“當然是真的了,有人沒事兒會拿這種事來說笑麼?”頓了頓,倏地眯起了眸子湊近了那明顯失控的人,“怎麼?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難不成……”

話未說完便被花馥鬱打斷,“為什麼要解除婚約?你不喜歡行之麼?你們不是……”

“不是什麼?”雲挽卿挑眉,行之?這個名字聽著果然就是別扭啊!“誰告訴你我喜歡你們那尊貴的太子殿下了?這婚約是皇上和我爹他們定的,我可是之後才直知道的,再說了,你也了解我這裏的情況,我已經有了師父他們,怎麼可能還能嫁給他?”

“原來你不喜歡他。”花馥鬱不知這個消息對於他來說是喜還是憂,喜的是她並不喜歡行之,憂的是行之卻喜歡她,事情還是沒能得到解決,“雖然你不喜歡他,可他卻喜歡你,而且你們已經有婚約了,隻要他不同意,你便必須得嫁給他,你會怎麼辦?”

“怎麼辦?”雲挽卿不由自主的握緊雙拳,眸色陰沉,“我當然知道事情的情況了!我這不是一直都在想辦法麼?不然,你以為我這從書院離開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避開他!你倒好,我好不容易避開他了,你現在把我抓來了,這要一見他,我之前做的努力不都白費了麼?所以,你能放了我麼?我真的不能見他!”

她真是看不透這妖孽了?他到底真的假的啊?在書院時分明是想添亂來著,現在聽到她要解除婚約之後又是這種反應,她真是……

對上那雙祈求的眸,花馥鬱凝眉,思忖片刻緩緩開口,“不能,這次是特殊情況,你若不去試試我真怕他出了什麼事兒。

不管怎樣,一切都等皇兄他們過了這關再說。”

雖然他自私的不想讓她進宮,但卻不可能,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現在不管是對於他們趙家還是對於整個天下都是非常時期,也許他做的這個決定日後會後悔,但若今日不做這個決定她他會即刻後悔。

雲挽卿聞言眸中的光芒一點點黯淡下去,頓時無力的靠在了靠枕上,“算了,我也不逼你做選擇,既然避不了那便我該麵對的,隻是不知道有什麼結果就是了。”

花馥鬱輕輕勾唇,唇角盡是苦澀。

難道他希望讓他們見麵麼?

一路無言,兩人各自沉默不知在想些什麼。

晚風掀起車簾,已進了宮門,看著夜色下那高聳的宮牆,雲挽卿心中不覺有些堵起來,宮牆深深,隻是這麼看著便覺得壓抑,若真走進這深宮一生,她會瘋罷?這一切早已注定好了,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順其自然罷,當事情無法解決陷入困境的時候這是唯一的辦法,雖然有些聽天由命的味道,可現在除了聽天由命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花馥鬱靜靜的望著坐在對麵的人,眸色幽暗,若是他早些知道彼此的身份也不會走入今日這樣的不歸之境,可惜這世上永遠沒有後悔藥,也許就是對他期滿在先的懲罰罷?現在放手還來得及麼?

他問自己,卻沒有答案。

夜晚的皇宮一片寧靜,也許是因為皇帝重病多了難以言喻的凝重,讓人的心不自覺地變得沉重起來,馬車進了宮門便朝悠長的宮道內而去,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

“到了。”輕輕的兩個字卻帶著無法形容的沉重,雲挽卿聞聲眸色一暗,抬眸看了對麵的人一眼,起身坐到了車門旁,“下車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