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東西怎麼會在這裏?!這麼說來,那隻狐狸……
正想著,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去哪兒了?”
死狐狸!雲挽卿背脊一僵,驀地轉過身來,那張邪魅的麵容映入眸中,分開的時光此刻居然生出幾分恍若隔世的感覺,明明有很多話想問,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就那麼怔怔的盯著眼前的人。
對上那雙怔愣的月眸,蘭息染眸色一暗,伸手拉住雲挽卿的手臂便走,“跟我來。”
雲挽卿一手抱著小東西根本無法維持,小東西雖然不算重,但一隻手還是很吃力,無奈隻好將捂著唇的手放了下來。
蘭息染拉著雲挽卿進了一間酒樓,要了最安靜的雅間,方一關上房門,肩上一沉整個人便被按在了門後,抬眸對上那雙幽深的鳳眸,不禁愕然,“你……你做什麼啊?我很你很熟麼?放開。”
說走就走,一聲招呼也打,現在說來就來,他以為她是什麼?就那麼好打發?可惡!
蘭息染正欲開口,視線落在雲挽卿那紅腫的唇瓣上時眸色瞬間沉了下去,那樣曖昧的痕跡不言而喻,方才她究竟跟誰在一起!雖然隻是一眼,但馬上那人的確很眼熟,似乎是跟在趙泠滄身邊的人?如此說來,方才送她回來的人是趙泠滄!他們怎會在一起?這唇上的痕跡分明是才留下不久,難道是那個趙泠滄?!該死!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她到底做了什麼?見到他除了驚訝一下之外完全沒有任何反應,他做的這一切都白做了麼?到頭來,被折磨的人隻有他自己是麼?
那樣的目光太過火辣,當發現那視線落在唇上時,雲挽卿一驚,立即放下懷裏的小東西,一手捂著唇,躬身從蘭息染手臂是鑽了出去,“你看什麼?你不辭而別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該死!這狐狸那樣的眼神,該不是已經發現了罷?那死冰塊真是……誰成想她下一刻就碰上了這狐狸,這下好了,依照這狐狸的性子還不追根到底的盤問!方才他究竟什麼時候出現的,有沒有看到那冰塊韓斐他們?難道,要在這樣的狀況下將一切告訴他?不行罷,這狐狸會暴走的!真是,什麼時候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了!
“方才送你回來的人是誰?”蘭息染緊跟過來,伸手拉住了雲挽卿的手腕,將人搬了過來麵對他。
果然!雲挽卿心中一沉,抬眸迎上了那張緊繃的俊臉,在那雙鳳眸中看到壓抑的怒火,暗叫不妙,決定先發製人,“你管是誰送我回來的?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麼?你走的時候一聲不吭,完全當我不存在,想走就走想來就來,顯然沒將我放在心上,既如此,我為何什麼都要告訴你?”
蘭息染聞言勾唇冷笑,“你這是在惱我冷落你麼?你在乎麼?若是在乎,為何在我不在的時候與別的男人糾纏不清?”說著,突然伸手撫上了雲挽卿紅腫的唇瓣,“還有這裏,這痕跡又是什麼?你覺得與我相比,究竟是誰更過分?嗯?”
“糾纏不清?過分?”雲挽卿好笑的挑眉,伸手拿開了唇上那隻手,“當然是你更過分!我有理由,你有麼!”
死狐狸,那麼大力氣,疼死了!“理由?喲,你還有理由?好,我就洗耳恭聽!”蘭息染怒極反笑,旋身坐在一旁的軟榻上,一副君臨天下的氣勢,眸中的湧動的陰沉卻泄露了他心底的情緒。
雲挽卿見狀滿頭黑線,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理由?你想聽?偏不告訴你!要說也是你先說,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不是?”
蘭息染一怔,好氣又好笑,最終化作一聲無奈的歎息,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腿,“過來。”
這世上也隻有她敢跟他講條件,隻有她敢這麼要求他,不過是他允許的,果然都是被他寵壞了麼?可為什麼心裏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優越感呢,畢竟這是他寵的,果然已經被這小家夥完全掌控住了麼?明明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卻隻是生氣而已,甚至一部分是生自己的氣,他的決定果然錯了,不該用那樣的方法來試探,這小家夥還不夠依賴他。
其實,他也隻是順水推舟而已,畢竟這次回幽冥教是處理事情,如他所料一樣,一放出處置流音的消息,教內立即就動亂了,雖然被他鎮壓下來,但對他教內的人隻是畏懼而已,這多年來掌管幽冥教的都是流音,突然發生這樣的事又不能說明原因,這樣的浮動在所難免。不過,這樣的浮動他並不放在眼裏,那些人還翻不了天,倒是流音,必須要盡快解決這件事。
奇怪的是在雪名書院離開之後就完全沒有了她的蹤跡,像是從這個世上蒸發了一樣,原本他打算回書院的,行到半路九罪卻將他帶到了洛城,果然進雲府一問這小家夥果然回來了!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離開書院,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但絕對有原因,那麼多的問題想問她,結果卻發生了方才的事……
看著蘭息染的動作,雲挽卿的唇角狠狠地抽了抽,“我不過去!誰要坐你腿上了?有什麼話這樣說就可以。”
這家夥怎麼說什麼做什麼都能那麼麵不改色呢?還坐他腿上,這算什麼啊!
蘭息染微微眯起眸子,聲音一瞬間低沉下來,“要我過去還是你自己過來?”
雲挽卿聞言愕然,氣惱的橫過去一眼,衡量了一下還是起身走了過去,走到軟榻旁便欲坐在蘭息染身側,還未有所動作腰間一緊整個人便被勾了過去,失去平衡之下反射性的攬住了蘭息染的頸項,“喂!”
對上那雙氣惱的眸子,蘭息染勾唇輕笑,“我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到的,同樣,我想得到的人也沒有得不到的。”
那自傲的語氣讓雲挽卿鬱卒的想掐人,她也這麼做了,伸手便掐住了蘭息染的頸項,“是啊,這世上還有什麼是教主大人得不到的呢?”下一刻,語氣突變,變得咬牙切齒起來,“下次再說這麼欠扁的話我就掐死你!”
蘭息染不以為意的挑眉,眼波幽魅,“你舍得麼?”
“你?!”雲挽卿氣惱的瞪眼,雙手加大了力道,“誰說我舍不得,你可以試試?不過,若是江湖上的人知道堂堂幽冥教教主被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掐死了,就算到了陰曹地府你也沒臉混了!我可不是那麼趕盡殺絕的人,所以……”話未說完,腦後一沉突然被一隻手壓了下來,距離那張臉的距離一瞬間隻剩下一張紙而已,雖然極力撐著卻抵不過那隻手的力道,呼吸貼近,“喂!死狐狸你……放開!會有人來的,快放……開……”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倔強呢?”蘭息染低低的開口,驀地仰首,覆上那微張的菱唇。
“唔……”熟悉的氣息侵襲而來,雲挽卿的抵抗也到了極限,軟軟的靠了下來。
感覺到那軟下的身子,蘭息染半閉的眼簾掠過一抹幽暗,收緊雙臂,微一用力將懷裏的人打橫壓在雙腿之上,突然改變的姿勢將雲挽卿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掙紮卻被緊緊鉗製住動彈不得,沒有防備的唇齒被撬開,火熱的溫度探了進來。
一吻足以撩動相思之情,這段時間以來堆積的思念在這一刻迸裂,如熾烈的火焰一般灼人,交疊的身影像是永遠也不會分開一般。
很快,胸腔的空氣便消失殆盡,蘭息染吻的貪婪,甚至連換氣的機會都不給,帶著明顯的懲罰意味,雲挽卿覺得她要窒息了,仰躺的姿勢卻讓她根本使不上什麼力氣,思維一點點的亂了起來。
“叩叩叩。”房門突然被人敲響,下一刻便被人從外推開了,“客官,這是您要的……”
話音在看到房內的畫麵時,消失了,震驚之後立即將東西放下,一溜煙的避了出去,房門輕輕嘭的一聲帶上,門外是疾步離去的腳步聲。
突然的驚擾讓房內如火如荼的氛圍被打斷,四目相對,看著那嫣紅的雙頰,蘭息染終於緩緩起身撤離了唇齒,“以後,這唇除了我們之外不許任何人碰,知道麼?那個趙泠滄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也出現在洛城,而且還送你回府,你從書院離開的原因又是什麼?”
雲挽卿一把推開那張靠近的俊臉,坐起身來將頭扭到一旁喘息著,“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不……不是說過了,就算要說也要有個先來後到,你……你先說!”
怎麼辦?他的問題歸根結底都在那冰塊身上,他果然看到了韓斐,看到了韓斐就等於看到了拿冰塊,該死!她該怎麼辦?對這成了精的狐狸能蒙混得過去麼?就這樣一直瞞著他好麼?可此刻的確不是個告訴他的好時機,若告訴他,就憑他的性子還不知會做出什麼事兒來?就算要爆發也不是現在,得讓她將事情辦完了再說。
蘭息染聞言眸中掠過一抹怒意,頷首道,“好,我先說!我說完之後你便要一字一句的回答我的問題,若你騙我,你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