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那樣瘋狂而絕望的乙女,讓人無法直視。
金嫣低垂著頭,她似乎感覺到的風的吹過——她眨了眨眼睛,發覺那隻不過是鯉伴接住了乙女扔過來的花瓶而已。
“夫君,您這是什麼意思,您真的以為坐在您身邊的…是金嫣姐姐嗎?不可能的,她早就離開了,更何況她還隻是個人類,姐姐、姐姐她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乙女挪動著膝蓋,悄悄上前了一步。
她試圖抓住鯉伴的袖管,可是他卻退讓開了。
“乙女,我一直對你感到很抱歉,這也是我從不回家的關係。現在我也不求你一下子就原諒我,可是不管你憎恨與否,我都想將一切恢複它原有的樣子。”
鯉伴不曾回避乙女的視線,反而他太過清澈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的卑劣無所遁形。二代目夫人的位置……明明是自己求來的,她看到鯉伴身邊跪坐的金嫣,正以那樣戚哀的眼神看著自己。
一瞬間,乙女覺得心疼痛了起來。不,不光如此,看到鯉伴與金嫣雙手緊握,那散發著無比堅定地默契,乙女隻是覺得胸口被緊緊地楸住,硬生生地反轉了起來。
自從鯉伴變成二代目,他的身邊不是沒有流轉過那些美麗的女妖。可是無論那些女妖們再怎麼青春鮮豔,***活潑,千嬌百媚,乙女也從不曾擔心過。因為鯉伴對她們,就好像在看黑白色的相片一樣。
隻有提起回憶裏的金嫣是,才會***溺愛意的粲然一笑,那份愛慕似是永不退色。乙女常常篤定地想,這沒有關係。妖怪的壽命很長,她還有一輩子去感化奴良鯉伴。
即使無法像金嫣那樣完完全全地駐進他的心裏,至少得到一個小小的角落也好。所以無論被鯉伴怎麼樣冷落,乙女就算有一絲不甘,也有一絲奇妙的心甘情願。
可是現在,乙女清清楚楚地明白,這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望向而已。奴良鯉伴坐在自己的對麵,他頭一次以這樣的視線望著自己,語氣如此的專注而溫柔。確實讓自己原諒他,原諒他和金嫣。
過去乙女對他所做的一切聽之任之,她總認為隻要有時間,她就有機會。可是金嫣居然回來了,金嫣的歉意變成了那尖銳犀利的言語,一字一字,宛如將乙女全身割裂。她感覺那份被金嫣看穿的痛…還有那無地自容。
多年來她對於奴良組的偽裝掩飾被血淋淋的揭開了,她才是那個真正乘虛而入的人。金嫣的出現將乙女所有的努力,毫不猶豫的一腳踩入爛泥。
明明乙女與金嫣的心,隻有一步之遙,現在卻遠如登天。
“哈哈哈…哈哈”,乙女忽然大笑起來,到了這一刻她明白,她以為自己很聰明,結果卻是如此的徹底,輸的那麼膚淺輕浮。
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一般,她的笑聲不絕於言。
金嫣有些害怕地拉住了鯉伴的衣袖,她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向嬌俏的乙女忽然之間如此乖張,就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就好像——她從未真正的理解過乙女。
乙女消失了,就在這個房間裏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她走過的地方如狂風過境一樣,留下了焦黑的痕跡。
“我對不起乙女,也對不起夜生,更加對不起你”,金嫣的手撫上奴良鯉伴的臉龐,她殘缺的小手指,冰冷的體溫無不代表著她命不久矣。
“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十年,我不知道我還在你這個身邊待多久,我卻硬生生地讓那麼多人一起失望了…我…”
“別說了”,奴良鯉伴捂住她殷浸淚水的眼睛,“就算我們隻有短短的數年,就算你我絕對無法產下子嗣,就算我們背負著倫理的考驗,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絕對不會…放開你的”,伴隨著奴良鯉伴的低語,他他調整好坐席角度,然後維持緊抱金嫣腰的姿態突然將她的身體翻轉過來。
“啊?”本緊緊相貼的身體,忽然被頂撞起來,她的喉嚨深處不禁發出***。她伏在奴良鯉伴的身體上,思緒有些迷茫起來。
“從過去開始,我就一直這樣注視著你,在離你最近的地方希望有一天你能夠真正地注視著我”,奴良鯉伴仰望著金嫣,好像從以前期,他們就以這樣又近又遠的距離相處著,好似能夠碰觸到,卻又觸不可及。
“這一次,輪到你主動吧。”
“啊?”金嫣再次被他的話,驚得目瞪口呆,現在他躺在那裏好整以暇地是正準備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