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初戀往事(1)(1 / 3)

初戀的心結

1988年,我跳出了“農門”,考進了大學。那時,關於男女之間感情的事情在我心裏是懵懵懂懂的,我甚至不知道如何同自己有好感的女孩子說話,更不知如何去表白。

我第一次見到文雪是在一次“同鄉會”上,她是學服裝設計的,那時我對她的印象很深。她的臉有點圓,大大的眼睛很漂亮,特別是她的鼻子很有特點,高高直直的,不管是從正麵看還是側麵看都很好看。她說話的聲音宛如銀鈴一般,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很古典的氣質,讓人隻敢遠遠地看著她,不敢上前,生怕驚動了她的這份美麗。我們的第一次見麵,就是我一個人默默地在遠處注視著她,沒有過多的接觸。

從那之後,我一直尋找著可以再和她相遇的機會。沒過多久,我的一個同學過生日,想請文雪來參加,我自告奮勇地去請文雪,看著她就在我的麵前,我的心跳得好厲害。文雪爽快地答應了我的邀請,這讓我很有麵子。

那天聚會開始後,文雪一直沒出現,我很焦急地等待著,生怕她後悔不來了。我一遍一遍地向門口張望,當文雪終於出現在門口時,我整個人都呆住了,足足保持那個姿勢幾十秒。

聚會後,我理所當然地成了“護花使者”,負責送文雪回寢室。在回去的路上,我才知道她的名字。我鼓起勇氣,約她明天一起去看電影。她居然又很爽快地答應了我,我當時興奮得心髒幾乎都要跳出來,老天在保佑我吧,我第一次約女孩居然這麼順利。

看完電影後,我送文雪回去,這是我第一次和女孩這麼近距離走路,我的心情很緊張,也不知道找些什麼話題來說,很長的一段路上,我們什麼也沒說。回寢室後,同學們看我這麼興奮,都好奇地問我,我隻是笑而不答,故作神秘。

我們的交往越來越密切,文雪對我也非常體貼。我還記得那時學校的夥食是按人均定量配給的,文雪看我總是不夠吃,就把自己的飯票偷偷放進我的抽屜。要是我發現了,她就說:“我吃的少,每個月都有剩餘,你是男生就幫我吃了嘛!”

她的話讓我十分感動,我想,將來我一定要讓這女孩幸福。

後來快畢業時,大家都在忙著自己的畢業論文,而我每天卻好像無所事事。文雪見後就說了我幾句,我回她說:“哎呀,60分及格萬歲!”

文雪聽後,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就走了。其實那並非是我的真心話,我喜歡讓別人覺得我若無其事,其實我早就開始準備論文了。

但就是這件事,為我們的分開埋下了伏筆。文雪覺得我這個人很沒有上進心,所以開始對我疏遠。

現在的我經曆過很多事後,也開始自我反省了。以我現在的心智,回想當初,我覺得當年的自己有很多地方都做得不對,所以才讓文雪對我漸漸失望。

當時在我的思想裏,總覺得喜歡一個人是默默的,不需要用言語表達,更不需要用行動讓她知道。我甚至覺得,為她打頓飯都不好意思。可是,你不表達,對方怎麼會知道你的心意呢?時間就是這麼殘忍,當你明白時,你已錯失機會。

臨近畢業時,我們已經很少見麵了。我寫了封信給她,因為不敢親手交給她,隻敢放在學校的傳達室裏。過了幾天,文雪來找我,把信還給了我,隻對我說了一句話:“你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然後就沒有再找過我。而我也因為畢業分配、實習等原因很少呆在學校,也很少去找她。

畢業時,等我們再見麵時,已經行同陌路了,就好像兩人從未認識過,也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情。

其實,那時我的心裏有千言萬語想對她說。如果換作現在的我,我決不會沉默。就是當年的一時膽怯,卻換來這麼多年的苦苦思念。

我還記得在畢業留言的時候,她在我的本子上隻寫了四個字:“有緣再見!”

但是我們是無緣的,因為從那以後我們再沒有見過麵。

畢業後我被分配到了一個很偏遠貧窮的小山溝裏工作,我又認識了一個女孩叫文清(化名),我對文清的惟一的好感就是她的名字,和“文雪”一樣,也帶有一個“文”字。

她對我很好,處處關心我幫助我,但是我卻因為一直忘不了文雪,而一直都沒有接受她,對於她給我的暗示我也故意裝作不知道。直到後來我離開了那個小山溝,我和文清之間也沒有發生什麼。這件事使我一直都覺得對文清很不公平。

之後我輾轉在廣州、武漢等地工作,又認識了一個女孩,雙方感覺都很好,還見過家長。但是由於文雪始終占據著我的心,我無法全身心地投入去愛她。女孩也察覺到我的心裏另有他人,最後我們也逃不脫分手的結局。

就這樣直到現在,雖然我在事業上還算是小有成績,但至今仍是孤家寡人。去年,最疼愛我的奶奶去世了,她在走之前還不忘問我有沒有女朋友,當時她那渾濁的目光裏充滿了期待,但我卻不能滿足她老人家這個多年來的心願。最後奶奶是帶著遺憾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