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還是回來了,我握著她的手。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媽,你知道嗎?你讓我多擔心,多害怕?”她閉著眼睛不說話。我的眼淚掉在她的臉上:“媽,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想一個人一走了之?媽,你不是說要給我一個生日驚喜的嗎?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我倔強地跟她說話,想讓她睜開眼睛看看我,哪怕隻是虛弱的一眼。
我知道她能聽見,她的眼角也在流汗。我輕輕地吻,吻那些屬於母親的有些溫暖的液體。母親終於睜開了眼睛:“媽……”我撲在她身上痛哭。
她示意我取出她的錢包,“梔兒,看看。”我疑惑地打開了錢包,這一次我清楚地看見了那雙熟悉的眼睛。我捂住了的嘴,不敢哭出聲來,隻是渾身抽動。原來,我曾經誤以為屬於我的那雙眼睛卻是屬於另一個的。照片有些發黃。從第一直覺上,我明白了我和這個的關係。
母親讓我俯身,她吻我的眼睛,“梔兒,你的眼睛最像他的眼睛。我曾經多麼恨你,害怕你的眼神,因為我深愛的也有這樣的眼眸。”我哭了,我終於明白母親為什麼這麼吻我的眼睛,我看她的眼神。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麼七歲那年我翻遍了整個家也找不到一張的照片,原來她把最愛的藏在了最隱秘的地方。
母親看著我的眼睛,“他答應我,等你二十一歲了就會來找我們。梔兒,媽媽是不是很傻,傻到愛上一個有婦之夫,傻到為他生下你,傻到為他空等了二十一年……”我開始為的出生覺得虧欠了母親。“二十一年了,我按照當年的約定去找他,他的妻子卻告訴我,他……他……已經走了……”母親控製不住的。“他居然不守承諾,可憐了我的梔兒,連的父親長什麼樣都沒見過……”
母親殘缺的話語,時斷時續的抽泣。我明白了的身世。二十一年來,母親為了當初一個承諾,格守了二十一年不去打擾她愛的那個的。我也明白了,為什麼二十一年來母親一直年輕,原來是二十一年的精神讓她保持著年輕。
我要母我的眼睛,“梔兒,別恨他,他是個好人,若不是掛牽著你,我真想就這樣陪他去了,生不能在一起,死也想相隨……可,梔兒,你也別恨媽媽當時會有輕生的想法。你是不是早從七歲那年就開始恨媽媽了?”我賴在她的懷裏,搖頭:“不,媽,是我那時不懂,現在我懂了。”有一個秘密我沒有告訴母親,其實我很開心,原來我是有父親的,我不是他們說的野種。
手機響了,是薑。我看著母親,想起薑的另一個,還有母親、父親和父親的妻三個人之間的糾纏。不做聲地關掉了手機。
我把母親的手貼在離我心髒最近的地方。“媽,我們已經失去愛情了,我們不能再失去對方了。媽,答應我,我們娘倆要好好活,好好活……”母親看著我的眼睛,點點頭,笑了。
勝利一路的公汽站牌
又是雨天,而且是連綿不斷的陰雨,真想不通為什麼的不快樂總是和雨有緣呢?難道真是因為名字裏頭有個雨字麼,我迷惑了。
8月,天氣不再那麼的炎熱,讓人感覺到了秋的氣息,我一直覺得這樣的季節是最適合的,或許正是因為是的好季節,同樣也成了的好時節。
記得有那麼幾天,論壇上流行著一首叫《好心》的歌,感覺挺不錯的,於是買了CD回家反複不厭的聽著,直到昨晚才終於有了決定的勇氣,於是不再聽了。
穿上感覺最的衣服,配上昨天專門為而買的高跟鞋,拿出所有化妝品精心化了個清爽透明妝,感覺很不錯,於是提包出門……
“喂,我已經到了,你出來!”我在離他公司很近的地方給他打了個電話。
“好,我馬上出來。”他回應我。
於是我打著傘在一棵樹下麵站著,因為他的時間觀念不太強,我知道至少要等他20分鍾。看著手裏和他的照片,我笑了,嗬嗬……當時的我們好幸福啊,隻是所有的一切已經過去,愛情早已經沒有了溫度……
20分鍾過去了,他沒來,忍不住再次給他電話,他的回答同樣又是那句“好,我馬上出來。”因為穿的是10厘米左右的高跟鞋,所以站的時間長了感覺好累,感覺時間好漫長。
也不知道分針轉了多少圈,我知道已經有了一股憤怒,雖然早已經適應了等他,但今天畢竟是在馬路上,而且下著這麼大的雨。
“我不能來了,現在公司很忙!”
“你好過分!”我實在忍不住內心的憤怒了。
“我在這裏一直等你!”倔強的我又加了一句。
……
可能是一個多小時(接近兩個小時的樣子)以後。
他從對麵走過來,我笑著迎了上去,或許是因為今天穿著比較職業比較成熟,也或許是比平時多了,他的眼神裏始終有股怪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