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都是這一帶的古惑仔,平時對疤哥無不懼怕三分,不但是怕他的心狠手毒,也因為平時他不苟言笑,讓人摸不清深淺,現在看到他這種表情和一個陌生人有說有笑,都是又驚奇又駭異。
那個冷若冰霜的女人,就一直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靜靜的看著兩人說笑,現在才說了一句:“老八,你還打不打,不打,老娘可要走了。”
海俠笑道:“打台球是我的強項呀,好久不玩,手癢了,八哥,讓我來替你玩兩局如何?”
疤哥說:“好!”把台球杆遞到海俠手中,拍了拍海俠的肩膀,低聲說:“一杆一萬,不用給我麵子,多贏這娘們點!”
兩個服飾稀奇古怪的古惑仔馬上抬上來張凳子,讓疤哥坐下。
疤哥大馬金刀的坐定,觀戰。
海俠微微而笑,接過台球杆,看著那個女人,抬起手來,做了個請的姿勢,道:“繼續。”
這女人也不說話,一杆把一個球打進洞中。
海俠拍了拍手:“不錯!不錯!”
這女人又連進了三個球,才滑杆失手。
輪到海俠了,海俠圍著台球桌麵,轉了一圈,圈到這女人身前時,故意從上向下看了看女人,說:“好球!好球!”
女人冷冷盯了海俠一眼,並沒有發作。
海俠笑道:“一杆在手,走遍神州!”
話落開球。
海俠這一局果然打的生龍活虎,彈無虛發,槍槍中得,一杆收盤。
那個女人的手下有些人臉色發白。
疤哥手下的馬仔齊聲叫好!
女人卻麵不改色,說:“今天我的手氣不好,改天再玩。老八,你好樣的,請來了個好幫手。小梅,算帳!”
疤哥站起身來,笑道:“鳳姐,咱們隨便玩玩,不用當真吧,今天的這幾局,就當我請你手下的兄弟們吃飯了!”
鳳姐說:“不必了,我鳳姐在江湖上混,不想欠人情,別人欠我的,我也遲早要收回來!”
一個精明的女孩子打開手提帶,把錢扔在台球桌麵上,說:“有輸有贏,這是二十五萬。”
疤哥說:“鳳姐既然不領情,我隻好卻之不恭了,收下!”
一個馬仔上前把錢收好。
鳳姐把手一擺,有一半的人都跟在她的後麵走了。
鳳姐的一個馬仔經過海俠身邊時,抬起手來,對準海俠的眉心,作成槍杆狀,口中無聲的發出“劈!”
海俠笑了笑。
他才不怕這種威脅,什麼場麵他沒有見過?
疤哥拍拍海俠的肩膀笑道:“好兄弟,你真是財神爺呀!一來就替我贏了二十五萬,算上我剛輸去的,不少於五十萬,說吧,今晚上你想上那兒瀟灑,哥哥買單。”
疤哥眼睛一轉,才看到一言不發,站在一旁的楊瓊,一挑大姆指,說道:“行!兄弟,為國爭光,搞上個洋妞,真是一掃咱中國人東亞病夫的稱號,稱霸異域,讓國人揚眉吐氣也!”
楊瓊也不說話,就當沒有聽到。
海俠苦笑道:“八哥過獎了,隻不過是革命還沒成功,同誌仍需努力呀!”
疤哥一瞪眼,說:“怎麼?這天下還有你搞不上手的妞?她是什麼來頭?王母娘娘下凡?”
海俠苦笑道:“也差不多了!對了,剛才那個鳳姐是什麼人?不是一般的人物呀!”
疤哥一擺手,圍在周圍的人群都散開。
疤哥讓海俠二人坐下,說:“你小子有三年沒有來深圳了吧!當年的‘東北幫’,你應該聽說過吧?”
海俠皺眉道:“‘東北幫’三年前在這一帶叱吒風雲,誰人不知。不過,我記的當年的幫主叫何龍,是個不到三十的年輕人,不是個女人呀,再說,這個鳳姐口音,像是湖北和四川一帶的人,怎麼能帶領桀傲不訓的東北人?”
疤哥抬起手來一擺,一個小姐端過來三杯飲料,分給三人。
疤哥一氣喝光,說:“‘東北幫’的何龍是條漢子,兩年前和‘湖南幫’爭取地盤時,帶了三十個人和‘湖南幫’的八十個人開戰,何龍滿身浴血,身中數刀不倒,後來替手下的兄弟擋了三刀,才倒了下去。聽說抬進醫院的第二天,就失血過多而死。這個鳳姐原來是個舞小姐,跟了何龍兩年多。何龍死的壯烈,‘東北幫’的人咽不下這口氣,誓報此仇,推鳳姐做了大姐,帶領‘東北幫’。這兩年兩個幫之間,至少發生過十多次流血事件,傷亡都很慘重。這個鳳姐也是個人物,年輕輕的一個女人,帶領著百十個剽悍的東北男人打天下,東北男人也都服她,在她的帶領下,這一年多來,‘東北幫’在這一帶又重振聲威。你別看鳳姐這個女人,表麵上發騷,其實自從何龍死後,她立誌為何龍守節,還沒有和一個男人上過床,這也是‘東北幫’服她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