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暢送海俠到樓下,兩個人在樓梯中都沒有說一句話,都在想著心事。
到了樓下,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站住了。
海俠背對著舒暢,沒有回頭,淡淡的說:“你不用去找龍方了,他這個人今天就消失了!”
舒暢淒楚的笑了笑,說:“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想到,是我出賣了你!我需要錢,所以把你的事情,都對他說了。他把你的事,告訴日本人這事,我是事前一點都不知道的。龍方為了要我和他一塊逃跑,才把這事告訴我,還說如果我不逃跑,你總有一天會找到我,殺死我!從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從你眼中看出來,你發現了我的秘密,我願意被你殺死!我們雖然在一起的時光不多,我卻知道你是一個外冷內熱的男人,如果你看到我媽媽的事,你可能就不會對我動手,所以我才不想讓你看到她!”
海俠靜靜的站著,冷冷的說:“我不殺你,我以後也不想見到你!”
說完,大踏步向前走去,堅毅冷靜的身影,沒入黑暗之中。
海俠坐在轎車裏麵,打開音樂,靜靜的聽著,眼睛盯著前方。
他的轎車現在停在,從郊區向高速公路進出口去的一條路口。
他收到手下的報告,知道龍方就要從這條路口逃走,他就守株待兔,以逸待勞。
音樂播放著美國女歌手艾薇兒的一首慢歌,歌聲輕柔溫婉,略帶憂傷,一反艾薇兒大吵大鬧的曲風。
不過,海俠喜歡的是她的長相,不是她的曲風——這一首特殊!
海俠頭腦冷靜,臨危不亂,可以在極度混亂之中,找到最佳的切入口,他也有溫柔的一麵,他並不喜歡黑人的饒舌歌曲,喜歡的略帶憂傷的拉丁曲風的歌曲。
如果有機會,他會在殺人之前,聽一聽這種憂傷的拉丁歌曲——這算不算優雅的暴力?
不遠處傳來汽車馬達聲,並不響亮,海俠卻聽得一清二楚,他麵無表情,隻是眼睛深處,突然升起一團火——來自地獄的毀滅之火!
他慢慢的綁好保險帶,輕輕的啟動轎車馬達,打開引掣,把油門一踩到底,靜靜的等待著。
一輛白色轎車映入海俠的眼線,根據一分鍾前手下發來的報告,這就是龍方開的轎車!
海俠猛然一鬆油門——
海俠的轎車如離弦之箭,又如出籠猛虎,迅猛的向白色轎車撞擊過去,在三秒鍾之後,準確無度的撞中白色轎車的車身一側——
“嘣!”的一聲巨響,白色轎車悴不及防之下,被撞的向一側猛烈的翻滾過去,一個轉,兩個轉,三個轉……
白色轎車在翻滾之中,車皮在水泥地麵上磨擦,迸發出眩目的火星,在黑夜之中,刺眼異常!
海俠對於撞擊力早有準備,所以沒有任何事,他冷靜的打開保險帶,推開車門,意態悠閑卻步伐堅定,向翻滾到十米開外的白色轎車走去。
白色轎車在連連翻滾之後,早就不成個樣子,失去了昔日華麗的外表,現在底板朝天的躺在馬路旁邊的田野裏,像個苟息殘喘的病人。
黑糊糊的駕駛室在下麵,被壓擠的扭曲變形,一個人影在動,在無力的推開早就碎裂的車窗玻璃,掙紮著,扭動著,想要鑽出來,可能是他腿斷了,或者說被壓擠住了,費了好大的力氣,還是鑽不出來。
其實,他受傷很重,早就沒有力氣了,他的內腑五髒,早就嚴重移位,他的大腦嚴重受創,小腦失動平衡控製力,幾乎分辨不清方向。
腦部的淤血壓迫著他的視部神經,他雙眼一片模糊,除了滿天的星鬥,他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但是,一種人類求生的本能,驅使這個人努力的向外爬,他的大腦已經失去了思緒能力,幾乎是一片空白,想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也想不到還要發生什麼,隻是一種求生的本能,在掙紮、在爬、在鑽……
海俠毫不動容,看著龍方在死亡線上掙紮,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如果有,那就是嘴角邊的一絲冷酷的笑意。
他悠閑的掏出香煙,抽出一根,然後摸出打火機,把煙放在嘴唇上,把打火機湊近香煙,打著火機,點燃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美美的享受了一下,然後,悠悠的吐了出來!
海俠這些動作,冷靜,沉穩,有條不紊,不動生色!
如果現在有一個人要能拍攝下來他的這些動作,這個人一定是今年奧斯卡最佳攝影獎的得主。
而海俠,將以冷酷鎮定的殺手形像,征服世界,成為最佳奧斯卡影帝,兼動作設計!
打火機明滅之間,閃爍著照亮了海俠的眼睛,那眼睛的深處,是冷入骨髓的殘酷和對人命的漠然,甚至還有一絲厭倦人生的憂鬱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