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俠前麵走,舒琪琪後麵跟。
海俠走出拳台外麵,有兩個工作人員馬上迎了上來,帶領海俠去洗澡間衝刷身上的血液。
洗澡間就在他們休息間的裏麵,兩個工作人員走後,舒琪琪把房門關上。
海俠脫下滿是血汙的運動短褲,露出精健的身子,龍行虎步的走進衝涼室,把冷水打開,任冰冷的水從腦袋流下來,流遍全身。
舒琪琪悠悠的站在洗澡間的外麵,倚上牆壁上,一隻腳支持著身子,一隻腿尖無聊的搖晃著。
海俠忽然說:“你不是有話要問麼?說吧!”
舒琪琪沉吟了一聲,說:“算了,還是別說啦。”
海俠赤條條的從洗澡間走出來,全身是水,一邊健步而行,一邊用毛巾擦拭著身上的水珠,靜靜的睨了一眼舒琪琪,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要問什麼!你是想問我:山崎楓寬宏大度的把你放走,就是想光明正大的和你比賽,你卻用卑鄙的手段,取了他的性命,這應該不應該?”
舒琪琪說:“嗯,這正是我想問的!”
海俠擦拭幹淨身上的水珠,轉過頭來,他的雙目之中精光閃爍,盯著舒琪琪的眼睛,說:“一個人,勝就是勝,敗就是敗,沒有所謂的光明,也沒有失謂的卑鄙!我們中國人就是太好麵子,自負泱泱大國,不肯施用一些不光明的手段,所以才一直吃虧,被一些小國騎上頭上。我,海俠,絕不會做這做事!”
舒琪琪又驚又佩的看著海俠,她從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把這種道理,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如此理所當然!
“什麼都是虛的!”海俠把水中的毛巾甩的遠遠的,冷冷的說:“隻有你有命活著,才能享受到鮮花和尊榮!死了的人,陪伴他的隻有泥土和腐爛!”
舒琪琪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海俠穿衣服。
海俠的衣服在窗台旁邊的一個衣櫃裏放著,十一點鍾的太陽斜斜照進來,透過窗台,照在海俠的身上,為他古胴色的肌肉鍍上一層耀眼的光芒,使的他這個人,看來也顯得高大、神秘起來。
舒琪琪一直到現在,還是感到自己根本就看不透海俠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有時冷酷殘忍,有時又多愁善感,他有時凶惡狠毒,有時又笑的像個清純的孩子,他的身上有太多人性陰暗的一麵,但是又何嚐沒有人性善的一麵?
海俠在穿著衣服,他的動作有條有理,不慌不忙,顯示出他冷靜堅韌的一麵,但是從他沉默的目光,緊抿的嘴唇,又何嚐看不出來他的內心也是沉痛壓抑的?這隻是他自己善於偽裝,或者說善於自我調理,總是能把一些消極的心理因素趕走,讓自己始終處在一個巔峰狀態!
——有人是在權力金字塔的頂峰,海俠是在精神金字塔的頂峰!
“走吧!”海俠穿好衣服,靜靜的看了舒琪琪一眼,輕輕的說。
這是他難得的溫柔,舒琪琪感到有點受寵若驚的點了點頭。她不但在身體上被這個男人征服,就是在精神上也被他壓迫著。
海俠抽出香煙,想要點燃,去掏打火機,卻帶出來兩張照片,照片掉在地上,舒琪琪眼尖,看出正是山崎櫻子的照片。
舒琪琪雖然猜測到海俠是用山崎櫻子的照片來刺激山崎楓,才取得勝利,但是她一直沒有看到照片上的慘狀,現在一眼看到山崎櫻子的慘狀,才明白山崎櫻子受到了海俠什麼樣的折磨,不由心頭一寒。
——想像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一回事,舒琪琪現在才知道,她看到的海俠的,隻不過是冰山一角,還有更陰暗更殘忍的,隱藏在這個海俠的身軀裏麵!
海俠停下,靜靜的、淡淡的低下頭,看了一眼照片,若無其事的抬起腳步,跨了出去,一隻腳步正好踏在照片上,等他抬起來時,照片早就汙垢不堪,難以瓣認。
舒琪琪不敢再看,連忙跟隨在海俠的後麵,走了出去。
兩人剛剛走到院子裏,院子裏就有三個人向他們走了過來。
海俠認出這三個人是山崎楓的手下,站住腳步,冷靜的望著來人。
為首的一個中年日本人向海俠一彎腰,說:“海俠先生你好,我是福田利永,也就是山崎楓君的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