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澤州八百裏加急。濟水河決堤,三郡十三縣被淹,波及百姓上百萬。還請陛下速派欽差治水,以防民變!”
“報,雲州八百裏加急。北獠十萬鐵騎集結,意圖秋後犯我邊關。”
“報,福州六百裏急件。近日倭寇活動猖獗,殺人放火,劫掠百姓,還請陛下速速派兵剿匪。”
建業三十五年,大梁迎來了建國以來最大的危機。
外有強敵為禍,內有洪水肆虐。
朝堂之上,黨爭激烈。
因太子謀反一案,眾多文武官員被牽扯其中。
一時間,人心惶惶。
梁帝召開朝會,詢問應對之策。
百官一時竟無人敢應。
外敵尚且好說,無非是籌措糧草,整軍備戰。
最讓梁帝頭疼的便是水患。
裏麵的關係盤根錯節,事關太子一黨和四皇子一黨的爭鬥,更涉及河道和澤州官場的貪腐一案。
內憂外患之下,無人敢接手這個燙手山芋。
梁帝憤而退朝,一連數日朝會都是在議論澤州水患一事。
詔獄之中。
蕭景炎把腦袋塞進水桶裏,讓自己清醒了一下。
然後捧起高粱麵窩窩頭,伴著從草垛裏抓到的蟑螂吃了,給自己補充了一下蛋白質。
他拖著病弱的身子看著朝會的邸報,暗道自己脫罪的機會來了。
他被太子謀反一案牽連,讓自己的皇帝老爹扔進了詔獄之中不管不問。
雖然未曾遭受酷刑,但是住在這種陰暗無光的地方,每天睡著草席,與老鼠蟑螂作伴,身體終究有些吃不消的得了傷寒。
蕭景炎認真分析了下目前的局勢,再不從牢裏脫困,他的這副剛剛融合的肉身又要交代了。
他是不久前穿越過來的,身份是大梁國九皇子。
雖然貴為皇子,但是這位主兒生前可是十足的窩囊廢。
生母崔氏本是皇後身邊的婢女,因為皇帝老爹醉酒寵幸,特被封賞為貴人。
因為娘家無權無勢,在宮裏麵備受冷落,連帶著蕭景炎也長成了唯唯諾諾的性格,遇事從不敢與人爭辯。
他被判為太子一黨,純粹是因為母親與皇後的關係。
他從小便跟在太子身邊當狗腿子,任由太子當個奴才一樣驅使,受盡眾人的嘲笑和欺辱。
結果,什麼機密都不知道,什麼便宜都沒有占到,吃虧的時候卻被連累。
現在要出去,隻能指望自己。
難的是,怎麼讓父皇注意到自己?
蕭景炎在腦子裏又呼喚了幾聲係統快來,仙人上身,靈力覺醒。
什麼反應都沒有。
果然,穿越必備金手指隻有別人家的孩子才有。
“李頭兒,快過來,我有要事要跟皇上稟告,勞煩你向上麵通告一聲。”
蕭景炎抓著牢門,衝著外麵嚎叫了一聲。
他這一開口,好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惹得大牢裏的囚犯紛紛開始嚎叫起來,“皇上,微臣冤枉啊!”
“臣不是太子一黨啊!還請皇上為臣做主啊!”
“皇上,臣對您一直都是忠心耿耿,臣是被冤枉的啊!”
蕭景炎幹咳了下,沒想到這地牢裏住了這麼多人,黑布隆冬的他都沒有發現。
有位老同誌在牢門上撞得滿頭是血,衝著外麵威脅道,“我要見聖上,你們再攔著我,我死給你們看。”
外麵的看守看都不看一眼,不耐煩地大罵道,“叫什麼叫,想死麻溜點去死。進到這裏的哪個不覺得自己冤枉?都給老子老實一點,再叫老子弄死你們!”
好家夥,喊冤是不可能了!
蕭景炎揉了揉腦袋,回去在草垛上坐下。
想要出去,必須得找到麵聖的機會,還得再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