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鬆開了手。
“這是在宮裏，皇上還是需要多多注意才行。”
長安這樣說著，但是手還是攀上了楚華的臉。指尖將臉上的發絲撩至耳後。
“長姐也不想，隻是當時情況特殊，我落水後被一戶農戶收養，後麵便回到了京城，我想過才能給你送去消息，但是那時你已經發來了。宮宴的折子，所以我今日便來了。”
“長姐，我好擔心你。”
說完，楚華便順著手牽住了長安的手，隨後牢牢抱緊了長安，將頭擱在長安肩膀上，長安愣住，雙手懸在半空中，沒有抱住楚華，長安愣了一下， 可以感覺到身下之人的難受還有細微的抽泣聲，長安沉默片刻，手順著他的背，安慰道。
“別難過了，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嗎？”
“....”
楚華緩緩抬起頭，眼睛兩側各有一行淚痕，在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鼻尖和眼尾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桃紅，看樣子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長安用指腹輕輕擦去了他臉上的淚痕，笑道。
“我這不是沒事麼，別不開心了。”
楚華難受的點點頭，雙手摟著長安的窄腰，用力摟進了懷裏，好似要把長安揉進骨子裏般用力。
“長姐，和我在一起吧，我封你為妃。”
卻沒想到長安忽然換了一個態度：“我已經有了夫君了，雖然他對我不好，但始終是我的夫君。”
長安明白，太容易到手的東西別人是不會珍惜的，雖然皇帝喜歡他，但是這份喜歡是有限的，這城中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女人，如果楚華哪天變了心，那她將什麼都不是。
長安雖然對楚華也有好感，但是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她隻是一個商賈家的嫡女，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如果他不愛她了，她將從天上摔到地上，會摔的很疼。
雖然楚華有誠意，但還是遠遠不夠。
“其實，我一直把你當弟弟。”
長安可以感覺到身上之人顫抖了一下，隨後楚華抬頭低頭看著長安的含水的眼眸，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和難過。
“為什麼，我....是喜歡你的。”
“因為你一直喊我長姐，所以我下意識把你當弟弟看，更何況我已經成親了，雖然他對我不好，可我們兩個人還是夫妻。”
隻見楚華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出口：“....長安，那我以後不喊你為長姐了，可以嗎，我可以等你和他和離的。”
他的聲音帶了一點哭泣的尾音，下一秒，長安用力推開了他。
氣氛一下子冷靜下來， 一陣風刮過，吹得周圍的草叢“沙沙”作響，兩個人的影子被月光映照在地上，兩個人的衣擺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你。”
長安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說出了違心的話：“希望我們以後不要有瓜葛了。”
楚華還是不信，牽起了長安的手，著急道：“長安，別這樣，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長安抽回了手，一臉嚴肅：“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請陛下尊重民女的意見。”
時間在這一刻好像變得無限延長。
也許是看到了長安眼中的決絕，也有可能是傷心和失望，楚華也冷靜了下來，忍著心裏的劇痛，說道。
“既然是你想的，那朕答應你。”
隨後兩個人在涼亭中站了很久，長安說不出楚華眼裏的情緒，有傷心，有痛苦，還有不被理解的痛苦。
長安垂下頭還是沒有說話，隨後楚華轉身離開，並留下了一句話，我答應你。
長安隻感覺心口好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讓她很久都沒有緩過來.....
————
隨後兩個人到了位置上，皇帝一直心不在焉的看著手中的酒杯，要不然就是看著長安的身影，即使有美麗的舞姬上前獻舞，他也不為所動，總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長安垂著頭喝著酒，沒有表露出半分感情，心裏卻是一陣酸澀。
忽然間，大廳安靜了下來， 一名身穿白色綾羅綢緞的女子緩緩走入大廳，墨發簡單挽起，麵容上乘。
長安愣住，這不是顧長柔嗎，她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