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直視書桌後麵坐著的人,楚華不急不慢得翻過了奏折,道。
“聽說王妃想和你和離,但你卻不肯,這件事真的嗎?”
慕言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他沒有想到,皇帝叫他就是為了這件事,而這件事他是最不想提的,隻能硬著頭皮回道:“隻是王妃一時間想不開罷了。”
楚華冷笑了一聲。
怎麼我聽到的版本不是這個?而是王妃想和離,你卻不肯,這件事是真的嗎,“
慕言手顫了顫,前額冒出了細膩的冷汗,心髒狂跳不止。
陛下是怎麼知道的?
他如今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楚慕言尷尬的回應道:“是的。”
楚華冷冷看了他一眼,手指輕敲著桌麵,有些不耐煩,既然如此。
“那你便在這裏寫個和離書吧。”
楚華心裏一咯噔,還想說什麼彌補,但是抬頭看到了楚華冷漠無情的眸子,身體下意識的顫了顫,思緒了半天,終於從牙齒中憋出一個字。
“好。”
隨後,楚懷擺了擺手,一旁的小宦官拿著,一張白紙和一把毛筆,他走了過來,將兩件東西恭敬地遞給了楚華,便退到了一旁。
楚華忐忑的望了眼四周,周圍空蕩蕩的,隻有一張書桌,那便是陛下的書桌,並沒有多餘的桌椅板凳,這要如何寫?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陛下一句。
“怎麼了?”
“沒,沒怎麼。”
慕言結巴道,思索了片刻,他直接把白紙撲到了地麵,拿著黑筆蹲在白紙後麵,一筆一字寫了起來,但寫完和李書三個字後,他比,他也猶豫,他也猶豫的攥住了,那他寫詩詞歌賦不難,但是讓他寫合和離書的內容,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
他糾結的握緊了毛筆,如今陛下這個態度,就是有意要偏袒長安,他必須要在文章中美化長安,否則皇帝一個不高興,便不止是和離書的事情了,隻是他始終想不明白,皇帝為什麼要幫長安說話。
思索片刻,也沒有個所以然來,慕言隻好動筆。
先寫下了和離書的內容,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慕言才直起腰,拿起地麵的白紙,吹了吹旁邊,有意要遞給身旁的小宦官,小宦官看到慕言寫完了,便主動上前接過了他手中的白紙,垂著頭,恭恭敬敬的把白紙遞到了桌子上。
楚華掃了一眼和離書,和離書上麵寫著,隻是兩個人性格不合,並沒有其他的過錯,而且在文章中美化了長安,誇他溫婉賢良,並沒有其他的過錯。楚華滿意的將白紙遞給小宦官,小宦官又遞給了慕言。
“不錯,慕大人的文筆,果然是幾個同僚中最出彩的。”
“皇上過獎了。”
隨後楚華道:“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吧。”
“謝陛下。”
楚華忐忑的拿著杯子走出了書房,深吸了一口氣,才平複了自己忐忑的心情,他心情複雜的看了一眼手上的和離書,心裏不知為何陛下要這樣做。
他忽然他想到了李府,難道是李府的人幫長安在陛下麵前說了這件事?
但是長安和李府的人?並不怎麼聯係,那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