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羽鈞眉頭緊鎖。
倒不是因為聶世存煩人,而是他腹中劇痛,急於前往五穀輪回之所一瀉千裏。
“就這?聶大班長,我可沒興趣爭風吃醋。”
張倩茹也表示,人家早就不想戀愛了,班長你吃瓜吃全好伐。
這麼快就放棄了?好學生也不過是個渣男啊。
聶世存心裏直犯嘀咕。
“那,你敢不敢接受那個賭注?”
“賭二模成績咱倆誰最高。你贏了,我答應你一個條件;你輸了,你就去國旗台上大聲宣布你和馨雨分手,你是個渣男,是個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說完擋住夏羽鈞的出路。
同桌張倩茹表示無能為力——他們坐在第二排,她的位置還是靠窗。
在內急越來越急的情況下,夏某人被迫答應。張倩茹來當見證人。
內急解決後,夏羽鈞如同雙腳踩棉花一般,一步步捱著走在走廊裏。
今天的走廊還是一如既往地通暢。
半數以上的同學在爭分奪秒吸收知識,少部分同學去操場換換腦子。
還有大約一成的同學賽季報銷……啊不對,在家學習。
不過,後者考上理想中的學校的幾率,和男足奪得亞洲杯冠軍的幾率差不多大。
伴隨著晚自習的結束,距離星期二隻剩下90分鍾。
夏羽鈞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等王馨雨,收拾好書包就走出教室。
小姨家所在的小區治安很好。不僅監控無死角,門禁係統也很完善,附近也都是大道。他從高二開始經常獨自上下學。
皎潔的月牙掛在空中,不僅為自己指明回家的路,還可以向它傾訴內心的壓力。
這是夏羽鈞最喜歡做的事,盡管在外人看來,自言自語的都是瘋子。
不過,他敢獨自走夜路,不代表王馨雨敢。
自從半年前差點被流浪的大黑狗襲擊,她走夜路一定要人陪。
談戀愛時,夏羽鈞會放慢腳步陪她壓馬路。
但在分手後,夏某人走路帶風,唯恐無法趕超音速。
“你、你慢點。”
春風裏,王馨雨拉低校服拉鏈並晃動腰肢,就像是風擺荷葉朝天一炷香。
伏案學習一整天,她也壓抑得難受。
出於同學間的互幫互助,夏羽鈞走在前麵說道:“放心吧,那隻黑狗已經被它的主人接走了。”
那你好歹幫我背書包啊,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王馨雨在心裏吐槽著。
分手的男女朋友真是連朋友都沒得做。
但她好像忘了,是她主動向夏羽鈞告白(目的是和年級第一玩玩)。
告白後,她一邊笑納夏羽鈞的好,一邊又覺得他的付出理所應當,甚至隻想讓他做備胎。
夏羽鈞在一個罷工的路燈杆下停住,手臂由下而上,自我感覺良好地揮舞起來。
他想擺一個天狼噬月的造型。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說完,學著地虎鎧甲合體的姿勢。
在空曠無人的路上,他基本不會注意形象。
跟在身後的王馨雨退了幾步,聲音中帶著些許的顫抖和害怕。
“夏、夏羽鈞,你別嚇我。”
“哦抱歉抱歉,我沒想到會嚇到王同學你。”
接下來的路程,二人保持著沉默。
一個因為恐懼,一個隻想休息。
走進二樓時,王馨雨剛想提醒夏羽鈞在明晚放學時等她。卻發現對方根本不給機會,拿鑰匙、開門,一氣嗬成。
她憤憤地(也可能拿不住了)將書包放在沙發上,向父母表達自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