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市,二道河區。
在光榮路與東城路交彙,有一片破舊的三無小區。
它們原屬春市拖拉機廠,裏麵住著的老人和中年人大多曾是拖拉機廠的員工。
隨著計劃經濟時代的落幕和市場經濟的興起,拖拉機廠就像一台陳舊的拖拉機,跟不上時代的潮流,在潮流中隨波逐流後走上破產之路。
幸運的是,這片拖拉機廠的家屬樓進行了房改房,產權歸屬老員工們。
有人會問:這裏的衛生怎麼辦?
答:市環衛放置了大垃圾桶,居民們把垃圾扔進這裏;樓道內的衛生則是全憑自覺。
樓道衛生好的,比如9棟:
“李大娘啊,又在掃地呐。多冷啊。”
“活動活動就不冷啦。”
他們是幾十年的同事和老街坊,輪流打掃樓道衛生已成習慣。
樓道衛生不好的,比如11棟:
“誰家狗拉樓道裏了?!”
“垃圾袋淌湯(髒水流出)了還不倒啊?”
與此同時,9棟內。
新來的年輕租客發出疑問:
“李奶奶,今天不是輪到夏爺爺家了嗎?”
其他的老人小聲說:“這家人不講究。出了個高考狀元,又出個球星,愣是禍害這倆孩子。”
“老夏家就那樣,我們都懶得計較了。”
“這號人以後躲著點就行。”
新來的租客沒有說什麼,而是和眾人幫李奶奶一同打掃衛生。
逃避勞動的老兩口,此刻正在家裏吵鬧著。
夏老太太叉著腰喝到:“一天天淨看你那日本鬼子(抗日神劇),擱那兒叮了咣啷的沒完沒了!一點知識都不學。這玩意兒就是瘋子拍傻子看。”
老夏頭不甘示弱:“你聰明,天天看那養生堂,我也沒看你養生到哪兒去!”
夏羽鈞、夏宇赫:幸好咱倆逃的快。
沒錯,這對吵架的老夫妻正是夏羽鈞口中的“老不死的”——夏羽鈞的爺爺奶奶。
夏老太不肯罷休:“我要是生在現在,大學都考上了(她初中文憑)。還能讓那死崽子出風頭?!”
此時,她口中的“死崽子”夏羽鈞打了個噴嚏。
但是他無心追究誰在念叨自己。因為有件更棘手的事要解決。
夏宇赫的父母——夏國文和鄭琳找上門了,就把他們仨堵在公交站。
幸好夏羽鈞和淩薇沒有牽手,走路時也在夏羽鈞的強烈要求下保持距離。淩薇很容易就被當成路人。
夏宇赫的臉上寫滿嫌棄。
父母在他剛踢球的幾年拿走他的全部薪水,拿著二叔二嬸的1\/4賠償金開了超市,竟然還不滿足。一直阻撓自己去國外踢球。
父母的理由是:他們就他一個兒子,不想讓他像夏羽鈞的父母那樣出意外。
實際上,由於這兩年經濟不好,疊加電商的衝擊,他們隻能勉強維持。
如果他們想在兒子賺錢後安享晚年,那麼夏宇赫也不會有抵觸情緒。
可偏偏他們不這麼想。
之前拿走了二弟1\/4的死亡賠償金,現在非要把夏宇赫的錢全拿走、妄圖幹涉他的轉會操作。
兒子給爹娘花錢,不應該嗎?兒子的一切就該聽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