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夜色最是撩人心弦。
月光從兩幅窗簾的縫隙中鑽進來,欣賞著淩薇對夏羽鈞的大膽舉動。
淩薇跪坐在床上,身體一寸一寸地靠近熟睡的學弟,呼出的氣息隨著距離的臨近而愈發不穩定。
夏羽鈞的意識不在本體,而在遠方。
“我怎麼在這兒?”
夏羽鈞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個相對破舊的房屋。牆上掛著2009年的華夏地圖和世界地圖。
那時的襄陽還叫襄樊,蘇丹還沒分裂,利比亞國旗還是一片綠。除了它們,牆上還掛有二十年前的婚紗照。
房子的牆皮有些脫落,牆和天花板上有著流水的痕跡,從樓上漏下的水險些澆到了房子裏的電線。深色的地板上有著一道道白色的拖拽痕跡。
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家裏日曆,夏羽鈞發現自己回到了5年前。
那時他還沒認識淩薇,父母滿心期待地搬進新家。
他的母親此刻正在廚房做菜,盤算著丈夫回來的時間,期望得到關於房本的好消息。
幾秒後她接到丈夫的電話,驚慌地跑了出去。甚至來不及關火。
夏羽鈞隱約地聽到爛尾、跑路、打人幾個詞,推開房門想要追出去。
此時灶台上的東西咕嘟咕嘟,即將噴湧而出。迫使夏羽鈞先去關閉爐灶和煤氣閥門。
他走了幾步就無法動彈,好不容易能再次啟動時,廚房的門卻打不開了。
咕嘟咕嘟的聲音越來越響,鍋蓋因為受不了鍋裏的大氣壓而愈發掙紮。
夏羽鈞雙臂一較勁,在雙手撕爛的情況下終於打開廚房的門。
“嘭”的一聲,高壓鍋蓋飛起來砸中夏羽鈞。
在他即將昏迷之時,鍋、爐灶和煤氣罐發生爆炸。炸毀了這間破舊的40平米小屋,帶走了夏羽鈞年輕的生命。
奈何橋前,他看見爺爺奶奶大伯伯母三叔三嬸的臉。或嘲弄、或貪婪、或譏諷,圍著他製造噪音。
由於他被炸斷四肢,閻王說不收閑人,把他打回人間乞討。
天橋下,夏羽鈞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水位低的橋洞,就被一對情侶踢了一腳。
男的啐了一口:“md,是個廢物”隨後就和女生在橋洞裏做著不可言說的事。
那對情侶是聶世存和王馨雨。
走之前,王馨雨一刀捅進了夏羽鈞的心髒,理由是他有礙觀瞻。
……
“啊!”
夏羽鈞被噩夢嚇醒了,和淩薇來了個頭碰頭。
“姐姐你沒事吧?”
淩薇見他醒了,放棄原來的計劃:“我聽你嗯嗯嗯的,就來看看你。是做噩夢了嗎?”
夏羽鈞勉強一笑,把噩夢的內容講了一遍。
淩薇摸摸他的頭:“別怕,夢都是假的。”隨後表示自己也睡不著,正好一起聊天。
由於睡覺喜歡翻滾,夏羽鈞的是一張雙人床。他搬回床頭後讓出位置。
出乎意料的是,淩薇沒有坐著,而是鑽進他的被窩和他枕同一個枕頭。
第一次被異性鑽被窩,夏羽鈞驚得渾身戰栗,一直朝裏麵躲。
淩薇笑嘻嘻地說:“還是弟弟的被窩最暖和。弟弟也不舍得讓姐姐凍感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