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媳婦好像就是自己。額,不對,是應該算是死掉的陶嚟。
屋內,梅君行握著手裏的信,沉吟了許久,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擔憂還是舒了一口氣,或者二者兼有之。
雖然之前陶蠡對陶家的心思猜的倒是十之七八,隻是除此之外,陶家在信中隱晦的提起的另一件事卻是讓梅君行比起陶嚟更加擔憂。
“近聞城中好事之人多去淆川,可有事發生?”
梅君行皺起眉,他不是沒注意到淆川最近多了不少陌生的麵孔。隻是那些人大都與城中商販來往,他本不想在意。但陶家的信看似無意的一筆,卻讓梅君行認真起來,雖然梅君行常年不與陶家有什麼切實的來往,但是他偶爾在青館的工作以及自己本人刻意的留意,也足夠對外界有所了解,比如王爺失蹤,比如參將到來,比如天下四家公子小姐排名,比如繕西陶家主稱無意寶藏……
人總是喜歡掩飾自己一些陰暗的本性,比如貪婪。
所以當梅君行看到信中的“事”時竟是毫無猶豫的就想到那筆傳說中的寶藏。
更何況……
梅君行推開房門,看見陶蠡坐在自己房門前,看著她一臉揣測的看著自己,梅君行和她大眼瞪小眼一會,看的陶蠡開始心虛之後,梅君行終於開口,“想不想跟我去青館玩玩?”
雖然陶蠡就像聽到梅君行說,“想不想跟我到窯子玩玩似的”,但是相對於不知道還要宅在裏麵多久的梅府,陶蠡還是更樂於出門轉轉。於是用連續點頭回應梅君行自己對出門的
期待。
梅君行果然沒食言,第二天就帶著陶蠡出門,隻是梅君行沒想到陶蠡對這次出門會有這麼大的期待,竟然破天荒的早起,甚至還洗了衣服,換了件青色的衣裳,背上了她自己花一天的時間裁剪出的看起來不怎麼美觀的陶蠡自稱雙肩背包的東西。
“梅君行,我們什麼時候走啊?”
梅君行笑笑不言語,把陶蠡拉到凳子上坐下,自己則到屋裏找了把梳子出來。
“平時在家你梳獨辮,出門的話還是盤發比較好。”梅君行輕輕散開陶蠡的頭發,幫她梳順。
“梅君行,你會給女人梳頭發?我發現你會的真多啊,你是天才嗎?”陶蠡驚歎,一麵又嫉妒不已,如果當年她也有這樣的智商絕對已經考上了985,當上了大老板,迎娶高富帥,成為人生贏家……
“我小的時候有個妹妹,很淘氣,很粘我,總讓我給她梳頭。”梅君行解釋。
“你還真有妹妹啊?那她人呢?嫁人了?”陶蠡好奇的問。
“死了,病死了。”梅君行回答的很平淡,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傷痛和離別,梳發的動作也沒有絲毫停頓。
聽了這話的陶蠡卻頓時訥訥無言,兩人之間安靜了好一會,陶蠡突然轉頭麵向梅君行,“那個,我也沒有親人了!”
梅君行被她嚇了一跳,頓了頓,“恩……節哀。”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們一樣的,我們可以當……親人。”陶蠡本來聲音蠻大,卻越說越小,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總覺得有點煽情。
梅君行看陶蠡慢慢低下頭卻偷偷側著腦袋偷看自己的臉色,不覺心中一動,定定的看了陶蠡許久,突然笑了下,把陶蠡的腦袋轉過去,一梳到底。
“別亂動,發髻都亂了。”
“我怎麼亂動了?”陶蠡懵了一會,突然靈機一動,“梅君行,你是不是被我感動了,害羞了故意岔開話題,哦,你不老實啊~~”
梅君行沒理她,手指在陶蠡頭上靈活的轉動,化腐朽為神奇。
雖然嘴上回答,梅君行卻不得不承認,他的的確確覺得溫暖了一下,甚至覺得此時此刻坐在荒蕪微涼的庭院裏的這個姑娘,像什麼珍貴的物什,讓他舉手投足都小心翼翼。
“既然這樣,我都是你親人了,那個,你要努力工作,賺銀子,養好我這樣的好妹妹,比如一日三餐都有肉吃之類的……”
梅君行笑意不減,他想著陶蠡經常愛用的那種說話方式,我就靜靜地看著你做白日夢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