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次“快、準、狠”下手凶悍地掃走牙麵前最後一片烤肉後,滿足地從一片霧氣蒙蒙中探出圓滾滾的腦袋朝櫃台氣勢驚人地大吼,“老板請再來十份烤肉!!”

伴著丁次喉嚨裏頗為激動地竄出的發音不明的嘟嚷聲,牙舉著筷子的手懸在半空中抽搐了一下。

吃飯是一場殘酷的戰鬥——這是秋道丁次比漩渦鳴人更異常執著的忍道。

對丁次而言牙卻未必是個值得挑戰的對手。因為若是井野,會毫不客氣地從半空中飛快截住丁次下落的筷子吼道啊靠不準搶走我的烤肉#@$%^……通常的結局是不甘心最後一片烤肉落空的丁次眼裏一絲寒光乍現,嘩地起身一個惡狼撲食,隻聽得一聲沉悶無比的巨響,波及至整個店食客們碗裏的湯是層層漣漪。這樣的戲碼幾乎每隔幾天就會上演,太頻繁太普通幾乎就要讓人認為他們會為爭奪“最後一片烤肉”以常人無法理解的熱情和鬥誌曠日持久下去。

老板心花怒放地道了聲客人您們吃好便退去了。烤架上噗哧哧冒著水氣,調料和肉的香味恰到好處地混合在一起,丁次嘴角的透明液態物質無意識地拉成了長長的絲狀。周圍,燈光不明不暗,渾渾噩噩,熙熙攘攘,慵慵懶懶。似乎太平靜了。

“真是……怎麼回事啊,這幾天已經是第三個警備隊的這樣問我了!……可不是嘛……幹我們這行是晝伏夜出嘛!……對啊……偏偏還刨根問底地要我找個證人……啊話說殺死五代的凶手還沒找到嗎?……唉唉……真令人擔憂……”

6年後已榮升暗部精英的追蹤組組長犬塚牙其實並不大樂意聽別人的八卦,總覺得有些偷窺癖的嫌疑——可聽覺比常人敏感有時也是一種麻煩。

在失去精神之柱火影的日子裏,由於消息的封鎖,人們顯然不知道其實還有人不斷消失,就在身邊。不是戰爭狀態,隻是凶案——高層對此的定性僅此而已,沒有必要把所有人都卷入到“無謂”的恐慌之中。於是,主婦們依舊奔忙於油鹽醬醋的瑣碎之事,聲色犬馬之地的歡囂依舊不見減少——就是這樣一種看似平靜卻一觸即潰的奇怪狀態。

牙的神經又一次繃緊,直到太陽穴產生了股股痛感——看來在這種非常時刻,再美味的烤肉也無法成為情緒的緩解劑——當然丁次除外。

和鳴人分開後,好不容易執行完畢暗部派置的調查任務的牙在覓食途中一不小心便碰到了抱著諾大的薯片袋毫無愧色地在警備隊勘驗現場喳喳喳製造噪音的丁次。

“佐助呢?”丁次一邊往嘴裏塞薯片一邊問警備隊員。

“鳴人呢?他沒和你在一起嗎牙?”幾乎同時,身後響起了寧次的聲音。

“哎?”

牙的大腦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兩人怎麼回事?一個找鳴人,一個找佐助。幸運的是寧次倒問對了人。

“是啊!他本來是要和我一起參加調查工作的,可大概5點來鍾,佐助把他帶走了。至於要去哪裏,我也不知道……隻聽到佐助說什麼有些事情要找你解決之類,大概是警備隊的什麼任務吧。”

“……還得回去告訴鹿丸,你們就在附近等著。”

寧次扔下還在和薯片奮戰的丁次和呆在一旁的牙匆匆離去,腳步淩亂。牙看著丁次,丁次隻瞟了牙0.5秒後便把視線重新轉移到薯片上。於是,兩人便趁著這寶貴的空隙爭分奪秒坐到了烤肉店的椅子上。肚子第一。

可寧次臉上的慌亂表情忽然讓牙覺得有些胸悶,麵對美好的烤肉,大腦竟很沒情趣地想了很多,濃烈的肉香也變得了然無感——那些怎麼也忘不掉的畫麵,再次幕幕相扣灌進大腦,從大蛇丸,到五代,到小櫻,再到卡卡西…………然後呢?牙不敢想然後。

下一個是鳴人還是佐助?

牙被自己的想法嚇了大跳。什麼時候會冒出這樣的想法呢?憑什麼這麼認為呢?因為已死的其中兩個人都是卡卡西班的成員嗎?因為大蛇丸和佐助曾有緊密的聯係嗎?因為五代和鳴人的關係也很密切嗎?可死去的四個人,至少被什麼東西拉在了一起,才有了凶手選擇下手的共通點。

卡卡西班

大蛇丸——(佐助---卡卡西——櫻——鳴人)——五代

牙在腦內畫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圖形,原來潛意識裏亦已不知不覺讓那兩人分列左右,將首尾兩頭串了起來。

其實牙並不是鹿丸,所能想到的也就僅此而已。

“填飽肚子後就該幹活了!”

思緒被突然打斷,日向家的少爺掀開了烤肉店的藍色印花門簾,“牙,需要你的幫助呢!”

他的身後亦閃出一隻手臂,朝牙揮動幾下,熟悉的慵懶腔調門的那邊飄了進來,“……呐,帳我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