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你的啞謎究竟是什麼?”鹿丸望著麵前雄渾的石像,心中一時間竟惆悵難言——生平第二次,他讓感覺走到了理性地前麵。而那特殊的前一次經驗,至今仍是鹿丸心中最細密糾結的傷痛。
想到竟然已經無助到把卡卡西隨意口述的傳說都拿來研究,一貫崇尚嚴謹推理與分析的鹿丸就有一種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的無力感。因為覺得丟臉,所以連寧次和丁次都不好意思叫上。而在經過前後左右近1個時辰不得要領的無頭亂轉後,鹿丸愈發煩躁和沮喪起來。
“看來這條線走不通呢!”鹿丸喃喃道。無意識的再一次將掌心緩緩按在了一代的石像上,除了冰涼的手感,如預想中沒有任何異常變化。這讓鹿丸反而忽然有點抑製不住地感到好笑。
“祭祖?如果真的靠後輩燒紙給您,恐怕才是一種悲哀吧!”
“為什麼這麼說呢?”一抹柔順平緩的音調傳來,打斷了某人的自言自語。
鹿丸一驚,悚然轉身。待看清麵前那熟悉的大紅色裝束,眼中除了戒備外,更添詫異。
“靜音!?”
“為什麼說是種悲哀?”靜音無視鹿丸投來的質疑眼光,淡淡道,語氣和神情同樣平靜。儼然與過去經常為了五代而暴走的時候判若兩人。
“我想,一代早就決定好陪在自己身邊的人選了,不是嗎?——在這樣偏僻有美麗的地方……”鹿丸猶豫了一下,還是接口道,順手指著穀裏的另一尊龐然大物。
“原來如此。”靜音聽完答案後,未動聲色,隻是定定的看著他。似還在確認著什麼,一時未下決心的樣子。
“自五代死後,便沒人再見過你……”鹿丸目光炯炯,想了想,還是把後半句隱了去。麵對聰明人,應該不必把暗部曾地毯搜索卻一無所獲的事情說出來。
“我一直在等人……”
聽聞此言,鹿丸腦中驀的靈光一現,掏出五代的藍寶石掛鏈,舉至眼前,左右晃了晃。注意到對方的目光明顯閃動了一下,又瞬間恢複。
“卡卡西……”
靜音垂眸,伴著一絲歎息輕聲念叨了句。
鹿丸也不打擾,就靜靜的立在那裏等著。微風吹亂了他的發,卻也吹去了腦子裏的迷亂塵埃——相信眼前這個有秘密的女人,就是一個可以解密的人。
靜音再次抬頭,眼神已然恢複先前的波瀾不驚。隻見她手中快速的結了幾個古怪的印法,輕喝一聲“開!”,便見一代石像的左眼忽然張開,一道門打了開來。不用任何解釋,鹿丸也知道緊緊跟上她。
洞很暗,傳來滴滴答答的水聲。借著牆上微弱的火光,可以依稀發現幾個巨大的鍾乳石從空中倒掛下來,地上也零星分布著奇形怪狀的石筍,潮濕而憋悶。二人似乎走了很久,才看到石洞的盡頭。推開那扇鉚釘結構的石門,儼然便是另外一個火影基地的複製品,一模一樣,應有盡有……
鹿丸皺著眉,靜靜看著這裏的古怪,卻不多言。相信時候到了,自然會有所說明。
靜音停下腳步,一時倒沒了任何動作,似乎正在猶豫掙紮著什麼。鹿丸看到她轉過身,口唇動了動,似乎想問些什麼,可終究還是無聲的轉了回去,眉間頗有隱憂。緩緩上前了幾步,靜音手中又是一串極快的古怪印法,便見山洞盡頭正前方的整麵牆都緩緩突了出來,而兩側的岩壁則有生命般拉開後退,自行讓道。同時,自牆上還不斷的淅淅瀝瀝的滑落著石粉石末,遠遠望去竟像籠著一層薄霧,讓人看不真切。片刻之後,變化停止。牆麵竟然已是刀削般平整且經過打磨似的透亮反光。隨著洞內光線詭異的黯淡下來,鹿丸也開始專注到光滑牆麵上浮現的一張圓桌以及一旁陰沉沉看不清麵容的眾多人型剪影。從他們模糊各異的特色裝束中,鹿丸隱隱聞到了某種熟悉的氣味,卻一時無法辨認。但圖中的所有人物都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隻是做為背景,襯著一段古怪複雜的契約法術滾動出現,直到鹿丸的眼前近似出現了自己開始施術的幻象,才猛然消失。
良久的靜默……
“這是一種儀式嗎?”鹿丸微眯了眼,口氣冷然,表情重新淡漠起來。“真沒想到,一個死人竟然也能轉達這種生死契約術呢。”
靜音瞬間慘白了臉,似乎完全沒料到鹿丸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詢問她的身份。這相比起來,根本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吧……
鹿丸定定的望著她,“我不是為這個來的……”
靜音當然明白鹿丸未盡的意思:“秘密不是為了成為秘密才被刻意藏起來的,但是獲取秘密是要付出代價的……5號館是火影才能接觸的機密……”
“是啊,而且恐怕都是肮髒不堪的吧……”
鹿丸在心中又默默加了一句。“真沒想到,木葉竟然擁有能夠決定火影人選的幕後組織,卻連他這個已然成為木葉中流砥柱多年的暗部負責人都不知道……既然如此見不得光,想必做出來的事情也沒法攤開來說吧……而且這種顯然流傳已久的生死契約生祭似的傳話方式,如果沒有必要,也不會被如此神秘的被放到這裏來……”想及此,鹿丸忽然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眼前仿佛瞬間便漆黑的沒有一絲希望。片刻之後,鹿丸嘴角微扯,看似放鬆愜意,卻眼神愈發明亮銳利——如果眼前的事情已經誇張到你根本無法看清真相,那麼先搞清楚說故事的人,恐怕才是最快捷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