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情況特殊,老實講,我跟三尺翎那小娘們躲在你身體裏麵,雖然安全,但也有限製,你的肉身就是我們的牢籠,除非你修煉到有本事把我們放出來,否則就算我們再能耐也幫不了你,所以,恐怕很長一段時間,你都得靠你自己撐著,雖然修煉風險很大,但我還是建議,如果有選擇,就選練氣法門,那玩意兒的戰鬥力真不是蓋的,也隻有練氣法門,才能讓你在短時間裏練到可以自保。”
“這他媽會死人的!”甄象終於忍不住憤聲道。
“你怕個球,渡劫還早呢,你要不修你頂天還能活倆仨月你信不信,白玉京那群人都他媽是瘋子,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別以為有人護著你,白玉京要發起瘋來,護你的人也吃不住。”中年大叔跳腳大罵。
“我修兩三個月就能跟白玉京高手杠?”甄象覺得這不靠譜。
“做夢!”中年大叔嘿嘿一笑,當頭一盆冷水潑下,“兩三個月,你大概也就能練到比普通人強一點,能躲個手槍子彈什麼的,要想徒手對付白玉京的高手,那什麼,就算有我指點,起碼也得兩三年吧。”
“那你說個屁!”
“你放心地練吧,老子早有妙計,保證他們來多少死多少,敢給你打包票我就有這個把握。”中年大叔語氣很是臭屁,又透著一股子想獻寶卻不得不憋到最後給甄象一個驚喜的心癢難耐,騷包得不得了。
兩個人交流這麼久,甄象多少看出一些這家夥的德性,隻是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沒有理他。
書架不知道有多長,甄象就這麼一邊跟中年大叔在腦海裏瞎聊一邊往前走,但怎麼也看不到盡頭。
書架上的書幾乎千篇一律,全都是黑皮白頁線裝本,有大有小,有薄有厚,每本單獨放在一個長約八十公分高約五十公分的格子裏。書封麵上的字甄象一個都不認得,再加上中年大叔說是書來選他,所以他起頭看了幾眼後,就再沒什麼興趣去研究那些黑漆漆的封麵,隻顧低著頭在狹窄的通道上往前快走。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沒幾分鍾,甄象覺得有些不耐煩起來,心裏暗暗腹誹這誰擺的書啊這麼騷包,人家書房裏的書櫃都是一格子放幾十本,你就放一本是為了顯得你很有錢麼?
按照甄象的經驗,這會兒中年大叔該跳出來跟他打嘴仗了,很明顯麼,他腦子裏過什麼事兒那家夥都能知道,完全沒秘密嘛,但奇怪的是,甄象一直都沒聽到中年大叔的咆哮聲。
“喏,這個小世界我是進不來的,出什麼事兒我也幫不了你,我建議你最好一直跟我保持聯係,你要像剛才一樣啥都不說,出了事兒別怪我哈。”
過了很久,中年大叔的聲音突然響起在耳邊,甄象一聽樂了,但隨即他又有點警惕——這家夥不會是試探自己吧,騙自己把想罵他的話全在腦子裏過一遍,出去以後就跟自己算總帳?
“那個……”他小心翼翼地道:“怎麼才算跟你保持聯係?”
“要跟我說話呢,話必須要過腦子,別在心裏想。”
甄象一聽愣了:“心跟腦子有區別?”
“你們凡人真是愚昧!”中年大叔恨鐵不成鋼地感歎道:“我現在隻能連接到你大腦的語言區,你在腦子裏想什麼不把信號傳遞到語言區我也看不見。”
“靠!”甄象笑道:“你不早說!”
傳遞到語言區嘛,就是腦子裏想的東西,你打算說出來的時候,大腦的邏輯思維區域跟語言區域的電波傳遞過程,這個得是人產生表達意願的時候才會有——我隻是想想,壓根兒沒想說,這種傳遞就不會出現。
“看樣子你好像準備做點什麼。”中年大叔警惕性高漲。
“沒……”甄象剛想隨便說點什麼蒙蒙他,便見視線所及處的書架突然晃動起來。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又走過了這個前不見頭後不見尾的書架的幾分之幾,反正就在這麼一個地方這麼一個時間點,一直安安靜靜就跟火葬場骨灰盒存放架的書架突然就詐屍了。
那晃動起初很輕,但很快就越來越劇烈,到最後,整個書架居然開始扭曲搖擺,還發出轟隆隆打雷一樣的聲音。
試想想,離你直線距離不超過十公分的一層樓突然在你眼前跳舞是什麼感受——甄象尿都快嚇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