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它注意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甄象。
“金身!”它稍稍停了停步伐,語氣透著無比的驚喜,“大補之物!”
“補個屁,來吃我,來來來,爺爺不是什麼人魂,爺爺是妖魂,上古神獸的分魂,你個瓜慫,吃了我你能連升三級,老子本尊血統比你高級多了,你個雜交品種。”中年大叔雖然隻剩下肩膀和腦袋,但說話的語氣和表情,完全能給人一種叉腰抖腿老流氓的即視感。
睚眥雖然不太明白“瓜慫”、“雜交品種”這些詞兒是什麼意思,但絲毫不妨礙它聽出大叔話裏嘲諷詛咒的意味,於是它衝大叔發出一聲怒吼,那怒吼夾帶著一陣狂風,刹時間把包裹著中年大叔的白霧吹了個煙消雲散。
大叔一臉無所謂地聳聳肩,道:“你個瓜貨,老子的魂魄比那小子的金身不知道金貴多少倍,你啥眼神兒!”
“那便先吃你!”已經來到大叔和甄象跟前的睚眥一低頭便張開血盆大口,兜頭罩向大叔腦袋。
“那你得先問問我。”一個跟大叔一模一樣的聲音,在長廊中響起。
那睚眥仿佛被嚇了一跳,閉上嘴,向後跳了半步,惶然四顧。
地上的甄象,不知何時,身上散出道道金色光芒,光芒中,他雙眼緊閉,身子卻直挺挺從地上立起。
“詐屍了嘿!”大叔見到這景象,大概猜到點兒什麼,卻依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眨眼間,甄象便完完全全站了起來,金光依舊從他身體裏向外散逸,一縷縷纏綿環繞,仙氣逼人。
就在睚眥看著甄象愣神的當口,甄象猛然眼皮兒一掀,目運金光,氣衝鬥牛。
嗷——睚眥慘叫。
隻是一眼,甄象就把剛剛還不可一世要吃這個要吃那個的睚眥打出幾百米遠,一路掉落幾塊帶血的龍鱗。
甄象看著睚眥,褪去金光的眼神裏有毫不遮掩的輕視。
“早年間我族與你父族也算親近,每三五百年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今兒見著你這個野種,倒有些不好意思下手,怕別人說我欺負晚輩。”
得,不用驗明正身,光聽這說話的缺德口氣,就你媽知道這絕不是甄象,活脫脫一個中年大叔的翻版呢。
果然,聽到這話,大叔冷冷一笑,道:“原來你還留著後手呢,哪個褲襠裏的鑽出來的?”
“我操!”甄象一臉吃了狗屎的表情看著大叔,“你說話能積點德不,我他媽這是在救你。”
“救我?你是怕損失五百年道行吧。”大叔冷笑一聲,環顧一圈四周,恰好見到那些功法典籍,神色一變,失聲道:“靠,你行,居然把神念散開藏在這些書裏!”
“嘿嘿!”甄象得意一笑,道:“要不怎麼能騙過你這白癡。”
“我跟你是一體的,我是白癡你也是白癡,麻煩你以後不要說這麼不著調的話。”
不用說,這會兒的甄象還在昏迷當中,現在占了他身體正在跟大叔打嘴仗這位,就是大叔常說的升天的本尊,準確地說是他的一縷神念。
神念跟分神完全不同,具體區別很複雜,簡單地說,分神就像從自己身上割下一塊肉重新造個人,一個完全獨立的新人,新人實力完全取決於你割的那塊肉多重,越重越厲害。看中年大叔的樣子,大概能猜到這位本尊大叔應該很怕疼。
至於說神念,就像是給自己用攝像機拍攝的一段畫麵,這麼說不太準確,但也能說明,留下一段神念,是不會傷及自身的,而且神念不能持久,會隨著時間推移消散,就像光盤裏的視頻文件,基本上三五年過後就讀取不了了。
神念勝在完整,雖不持久,但可借用的本尊力量,比剛起步的分神強大得多,原因麼,其一是留下神念不會痛,其二,神念消散過後,力量可以回收,基本上沒啥損失。
從這點上來看,我們不得不承認本尊大叔的確很會精打細算。當然這還不是全部,本尊大叔以他神鬼難測的心思,想出把神念分開藏在那些自生器靈的功法典籍裏,不但不會被人發覺,而且,還不用消耗神念自身的力量來阻止神念的消散,那些書裏的器靈,有足夠的靈力能保護他的神念,隻要不爆發性消耗,這縷神念就能永久存在下去。
所謂爆發性消耗……
好吧,麵對現實,眼前的情形,本尊大叔就不得不爆發性消耗自己的神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