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異變,在拍賣場中立時就引起了軒然大波,但不管是會場中元氣境界的修士,還是飛車包廂中的真罡修士,皆識趣的閉上嘴巴,唯恐引起東覺和尚的懷疑。
楊紅翊顯然也沒有想到會橫生枝節,一臉吃驚的神色,眉宇緊緊皺起,與楊珊麵麵相覷,互看了一眼,卻是並沒有按照拍賣場的慣例出言催促競拍者出價,靜觀其變。
“好!好!好!居然敢挑釁我金蟬寺的威名,無論你是誰,佛爺我絕不會與你善罷甘休的!”
東覺和尚咬牙切齒的怒罵聲傳出,任誰都能想象得到此人暴跳如雷的模樣,幾乎所有人心中的暗爽不已。
“叮叮”的倒計時響起,東覺和尚無奈之下,隻能繼續加價,竟是一次性將競價抬到了九十萬,似乎在顯示其必得之心。
不過,那位神秘修士並不買賬,毫不猶豫的,再次加價一萬,一副要與東覺和尚死磕到底的樣子。
鬱明作為蟲修,對於那對雙尾青蟬當然也大感興趣,但卻絲毫也沒有與那位東覺和尚競價的心思。一者是因為他財資有限,另有用途的緣故;二則是因為,金蟬寺來頭不小,絕非他能夠招惹的存在。
拍賣場規矩極大,鬱明雖然不相信西炎國會做出泄露拍者信息的事情,但卻難保東覺和尚沒有其它手段能夠識別出雙尾青蟬的歸屬。
原來,金蟬寺與一般佛門不同,供奉的主佛乃是傳說中至高界麵天界中的“金蟬聖佛”。
佛經中記載,這位“金蟬聖佛”並非是人族,前身乃是《凶蟲榜》中排名前二十的洪荒凶蟲“六翅金蟬”,以靈蟲之體證得了佛陀業位。
所以,金蟬寺是龍煙大陸之上少見的蟲修佛寺,不過僅僅豢養蟬類靈蟲,其它類型的靈蟲則一概不養。
而且,據蟲晁曾言,他蟲家好幾代傳人都死於金蟬寺僧人之手,可謂仇深似海,所為當然是那部《蟲經》。
當鬱明獲得了“天兵之術”的傳承之後,蟲晁曾一再告誡他,若非萬不得已,絕不能使用銀翼蜉蝣禦敵。若是遇到金蟬寺的僧人,更要遠遠躲開,否則遺禍無窮!
……
就這樣,這對雙尾青蟬的競價一路攀升,直到令人嗔目結舌的一百七十萬的高價,才終於有所停頓,出價者自然是東覺和尚。
“雙尾青蟬一對,出價一百七十萬!還有沒有人繼續競價?若沒有人出價,此物定錘!”
光鏡之上的倒計時結束,楊紅翊神色頗顯的有些複雜,似乎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憂慮,輕吐了一口氣,按照拍賣場的規矩,親自出聲問詢之後,便敲槌定音了!
十位作為彩頭的元氣女修被送下台之後,但聽有節奏的“呼喝”聲,足足八位力能扛鼎的力士抬著一個巨大的紅漆木架來到了台上。
這木架上赫然立著一件一丈多高三尺多寬的大型物件,雖然有紅綢布遮蓋著,也能分辨得出十有八九是一座石碑的樣子。
“嘩”的一聲,楊珊親手將那紅綢布扯開,一股帶著絲絲涼意的荒古氣息頓時散開,令眾人都為之一驚。
隻見此物確實是一座古碑,由一隻龍頭烏龜馱負著,顯得斑駁破舊,邊邊角角處明顯有所磨損,甚至還有數條粗若手指的裂紋,上麵的文字和圖像都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龍龜馱碑!”
鬱明體味著那明顯的荒古氣息,看著光鏡之中巨大而古舊的碑石,心頭不禁為之一震,趕忙運起了瞳術,向著碑上的文字看去。
龍龜乃是人所共知的神獸,龍龜馱碑,也並非稀罕之物。不過,那碑石之上的銘文,竟與《龜鶴玄元導氣神功》之中的文字略有一些相像!鬱明還是頭一次遭遇到與“龜鶴之書”有關聯的東西,心中如何不驚。
而且,更令他為之震驚的在於,其體內的“龍龜法相”似乎對那古碑也大感興趣的樣子,微微有些興奮之意
“無名古碑一尊,得自杳海郡神雨府,重逾三千斤,上品空間法器都不能夠保藏,上麵寫有神秘的碑文,以龍煙大陸上現有的文字根本無法解讀。”
“不過,聽聞‘玄元觀’有一種叫做‘龜靈文’的傳世秘文,似乎與此文字略有一些相像,卻不知是真是假?”
楊紅翊轉頭看了一眼這高大的石碑,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顯然有所指的說道。
“嗬嗬,紅霓郡主所言不虛,此碑的之上的刻紋的確是‘龜靈文’,縱然破損嚴重,對於我玄元觀來說,也是尤為難得的寶貝啊!”
一個溫和而飄逸的男子的聲音傳出,半空中的一座飛車包廂之中隨即飛掠出了一道青光閃閃的人影來,直接落在了高台之上,仿若瞬移一般,令人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