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武林前輩-2(1 / 3)

似是入夜,不見月光。院落間,隻有孔明燈一盞,相連幾處廂房。

待在房中沒有動作的好像隻有蕭洛璧。

另外三間廂房內俱已空曠。赫連皙所暫住的房門更是呈開啟狀,她的人就似乎慵懶、似乎沒有力氣的坐在石階之上。

一襲水色紗衣,別有清瑩風情。

一個時辰前聽完老者一號的話,氣氛頓入空寂,一時像是具有實體能感染眾人。誰都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再問什麼。隻當老者一號安排後院的房間給他們休息、打算翌日偷偷送他們離開的話說出後,寒子涼才代表大家有了回應。

“如果我們走了,前輩們豈非算是違背了武侯的命令?”

他們有太多理由相信老者一號的話,因為此人若真的想害死他們,當有更直接的辦法,根本無須如此繞彎如此編故事,再加上寒子涼和柳莫行都還記得,武侯這個名字,從他們小時候便是盟主的禁忌。此次派他二人去打探密境線索,也是要他們悄然前行,不得驚動武林其他人,顯見是有什麼隱情在。

而且,這一路上,還遇到了那個蒙麵人……這在目前是隻有寒子涼知道的事情,他總想找柳莫行商議此事,無奈一再耽擱。寒子涼已經決定,稍後一定要告訴柳莫行,至少要讓他小心防備。畢竟,若那麵具人針對的是武林盟主,作為盟主獨子的柳莫行應該比他更危險。但每每想到麵具人的做法,寒子涼又會覺得有哪裏不協調……

他還沒想到。和莫行商量時兩個一起想吧。

那個時候麵對寒子涼的問話,老者一號許久不曾作答。隻在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也許時間很長、也許隻是沉默讓人感覺很長時間之後,提了一個要求。

“你們出去之後,若能到達密境,能不能找到我們幾個老朽的孩子?”

兩個男孩,兩個女孩,如果按被綁走的時間算來,如今男孩大多在二十四、五,女孩一個是二十歲,另一個和連皙的年紀相仿十八、九歲。除了性別和年齡,沒有任何的線索。

這絕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或說,天方夜譚。

老者一號應該也知道這個事情的難度,才不離開這個無影土城。就算他出去了又如何?就算他找到了武侯如何?即使能敵過武侯,他又能從哪裏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誰在哪裏嗎?武侯不說,這就是永遠的秘密了。

老者們辦不到的事情,寒子涼幾個甚至連武侯都沒見過的晚輩更不可能辦到。但不知道為什麼當老者那孤寂的背影印照在孔明燈光下,拉開了長長的影子,四個人誰都沒有拒絕。

心裏,總覺得堵了什麼似的。就算明天就能離開這個無影土城,就算大家俱都平安無事,寒子涼還是睡不著。

他們經曆了那麼多機關,有毒有武鬥,身體的疲憊卻敵不過心頭的糾結。困倦,但是,不想這麼簡單的睡下。甚至不想,就這麼簡單的離開無影土城。

在本該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每個人,仿佛都在思考著,二十年前的事。

起因?

經過?

為什麼會是這樣一種呈現?

二十年前他們都是孩童,二十年前赫連皙和其中一個老者的女兒甚至還在珠胎尚未出生,但仍跟他們每個人息息相關。

因為那本是兄弟情深的七人結拜,究竟是為了什麼反目成仇?老者沒有說,他們便沒有深問。這武林中很多事情都是無須說明的,無非是金錢權利、愛恨情仇,多年的感情真的敵不過私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