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怪誰?難道怪我?”鳳傾歌停下腳步來,有些疑惑的看向他。雖然她聲音很冷,可是她的麵容卻是詫異,她沒想到這個花自詡竟然也會如此恭敬。
“當然怪你,你給徒兒的藥材全天下都找遍了,沒有!徒兒才會大開殺戒殺了那些無知無用的人!再說剛才,誰讓你們女人心海底針,有時候說要就是不要,說不要又是要,徒兒也是出於好心想討好你!”花自詡認真的解釋道,以前他也覺得殺人沒什麼,可是自從遇到她後,他竟然會覺得自己錯了,而且看到鳳傾歌剛才生氣的麵容時,他的心裏忽然上升起一種恐懼,他害怕會真的失去這個女子,失去這個師父。
“不要再開口閉口說我是你師父,說你是我徒兒。你也可以殺了我!用你這駭人的魔爪!我不可能再給你秘笈!”鳳傾歌堅定的說道,抓起他已經褪短指甲的手,朝向自己心髒的方向。
她看得出他這次是真的知錯了,不然他一個堂堂聖主不可能這麼低聲下氣的說話。她這樣做,就是要讓他知道什麼是死亡,死亡有多恐怖!
花自詡微微蹙眉,他以為她是玩笑,可是她重如磐石的聲音讓他知道不是,她的表情也那麼堅定,讓他是那麼的不安!他將手緊握成拳頭,搖頭,“徒兒不會殺你!你是我的師父!”
“你知道害怕了嗎?你知道死亡的恐懼了嗎?”鳳傾歌一瞬不瞬的凝視他泣血般的眸子,用清麗的聲音逼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你殺死的那麼多人,他們的親人會有多恐懼?會有多難受?你害怕失去你的師父,別人就沒有師父?別人就沒有親人?別人就沒有害怕失去的人?”
“我……我怎會不知……怎會不知……”花自詡眼裏的紅光瞬間黯淡下去,猶如一往幹涸的殘血,滄桑而淒涼。
鳳傾歌看到他的眼瞳,心徒然的一顫,是什麼樣的經曆讓他如此憂傷?他平日裏的形象,都是在掩蓋他的脆弱嗎?她已經不忍再想下去,聲音柔和的說道:“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殺人,做我的徒弟!就得遵守我的規矩。我對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再隨意殺人!得罪你、欺辱你、傷害你的人,你可以殺,而且可以狠狠的殺!不過對你沒有造成任何損害的人,你要是再殺,從此我們就恩斷義絕!”
花自詡看著她神采飛揚的臉,似乎如同一個創世神在宣布著一條條戒令,他不知道她區區一個女子,是如何有這樣的風華,他也不知道他的眼神之中已經全部是她,至少此刻全部是她!
“師父,如果我做到這些,你就不會離開我了嗎?”花自詡認真而期冀的凝視她,凝視她那雙如同鑽石般璀璨的眸子。
“隻要你做到這些,你就永遠是我的徒兒。就算天涯海角你有難,我都會去幫你!就算我們分開,你也一輩子是我的徒兒!永不改變!”鳳傾歌堅定的說道,她無法保證不離開他,因為她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一輩子留在這魔教,可是她卻可以保證一輩子對他好。
花自詡紅豔的眸子中漾開微微漣漪,薄唇微抿,“你就不能答應我,永遠不離開我嗎?”
鳳傾歌沉默,她不忍回絕他,卻也不想說謊話欺騙他。
“師父,你很討厭我這樣的大魔頭是是不是?”花自詡見她不說話,眼中的蒼涼和哀傷又多了幾分。
“不!不是!我隻是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鳳傾歌凝視他憂傷的眸子,忽然間想要去抱住他,溫暖他。
“我陪你!做什麼我都陪你!”花自詡回視她的眸子,認真而執著。
或許是此刻的晨光太美,或許是此地的裝飾太動情,或許是經過動蕩後的心更易柔軟,或許是失去以後才懂得珍惜。
花自詡深深的凝視她,他此刻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把這個風華無限的女子一直留在身邊。這樣的想法濃烈,因此他更害怕失去,所以聽不到她的答案,他無法安心。
“咳咳……”鳳傾歌幹咳兩聲,打斷這過於曖昧而詭異的氣氛,“你能陪我去死嗎?”
“能!”花自詡毫不猶豫的回答道,“跟你死在一起,我願意!”
鳳傾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他,皺起眉來,一臉疑惑,“花自詡,你被附身了?”
“師父!我說的是真的!”花自詡一把抓住她的手,誠摯的說道。
鳳傾歌感覺全身起了層雞皮疙瘩,要不要這麼深情啊?再這麼下去她都會控製不住的淪陷了!不行,快想想王爺,快想想俏佳人,一個位高權重尊貴雍容潔身自好,一個溫文爾雅風度翩翩正人君子,哪一個不比這魔頭好啊!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此刻她有握住他手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