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5章(1 / 2)

雲靜初轉過頭,微微皺了皺眉,不知道怎麼這樣的寂靜,讓她的心中不知不覺地多了一絲隱隱的不安,畢竟之前宇文拓便想除去她肚子中的孩子,如今他更是將東方翼抓獲,以此要挾東方一族交出藏寶圖,相信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宇文拓也不再說話,隻是靠著車廂,一雙魔眸始終落到雲靜初的身上,目光溫柔而又複雜,一直看著她的臉。雲靜初感覺到他的視線,別過臉去,心中有些不自在。總覺得這樣的相處,詭異得讓人心裏發顫。

馬車走的是偏僻的小道,可能是考慮到她身懷有孕,馬車行駛速度不快,且每過一座城,都會在客棧住上一晚,讓人為她煎上一碗安胎藥。

而雲靜初都十分謹慎,都不會去喝那些安胎藥,心中對於宇文拓也弄不明白,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為什麼他可以對待同一個人,狠心的時候幾乎嗜血無情,體貼的時候卻又嗬護備至,他的心思真的是深不可測,讓人根本無法琢磨。

她真的不知道他現在打著什麼主意,是要再次害她的孩子,還是利用她獲得藏寶圖,無論是他有什麼打算,對於她來說都是無法原諒的,所以即便他現在對自己再好,自己都不會對他懷有感恩之心。

深夜,窗外的風冷冷的吹進,清幽的綠竹在月光的照射下,有著斑駁破碎的影子,光影搖曳中。

裝修別致客棧上房,雲靜初因為身子疲憊,最後還是昏昏沉沉的睡去。

這時,隨著房門小心翼翼的被打開,一名高大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朝著軟塌邊走去,輕手輕腳的坐在塌邊,望著那張幾乎都在睡夢中出現的容顏,一向冷若冰霜的臉龐將冰冷褪去,一雙魔眸如癡如醉,眼底卻莫名掠過一道悲傷。

或許隻有等她睡著了,自己才能這麼好好看看她,因為他實在害怕她那種警惕忌諱自己的眼神,那樣的目光就像一把鋒利的劍,用力的朝著他的心刺去。這樣的感覺比自己曾經看著她死去還要難過,他親眼看著她死去,也是在那一刻,他的心也跟著支離破碎了。

可是如今,她卻為了宇文軒這樣犧牲,難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宇文軒的?難道他們早就已經在一起?

想到這裏,宇文拓心如刀割,心中不禁暗暗問道,靜初,你可以為了宇文軒犧牲自己,可是為何對我卻如此殘忍呢?

“奴才參見主子。”一名黑衣人忽然輕步進入,恭敬地朝著宇文拓走去,小聲的說道。

宇文拓並未抬頭,始終將目光落到那張熟睡的臉上,淡淡地問道:“怎麼樣了?”

黑衣人壓低聲音稟報道:“果然如主子所料,幸好主子先行一步離開,邯龍國已經歸順宇文軒,而宇文軒則是派了很多人一路打探雲姑娘的消息,各處關口都有人盤查……”

宇文拓微微點了點頭,這些都在意料之中,他淡淡吩咐道:“照原定計劃,去準備幾套粗布衣裳,我們走小路回宮……”

黑衣人點了點頭,恭敬的說道:“主子,那雲姑娘的藥還繼續為她煎嗎?”

宇文拓一雙魔眸微微一閃,隨後黯淡的說道:“煎吧……”

黑衣人臉上掛上擔憂的神情說道:“可是雲姑娘從來都不服用,要知道那些可都是珍貴稀有的藥材……”

宇文拓劍眉微微皺起,沉吟片刻後方道:“不管她喝還是不喝,每日都照常為她熬製。”

黑衣人見主子這麼說,也實在不敢再說什麼,正準備轉身退下,最終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的問道:“主子,您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宇文拓一雙魔眸裏盡是悲涼的寒意,他凝望著躺在床上人兒,嘴角勾起一抹苦澀說道:“當初我差點殺死她的孩子,現在這一點補償又算得了什麼,你照辦就是了……”

黑衣人看著自己的主子,感覺十分無奈,其實主子也是一位十分可憐的人,隻是大家不知道罷了,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隻得退出去,為他關好門。

宇文拓將目光重新落到床上的人影,想握住她的手,卻又怕驚醒她,最後還是放棄了,他有些癡癡的看著那一隻白皙的手,他突然不知道他們究竟怎麼了,又發生了什麼所以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如果那個時候,他選擇的不是皇位,而是靜初,那現在的一切是不是又會不一樣呢?

就在同一個夜晚,暗夜深沉,天上星辰密布,卻無月,一陣風吹過,襯葉發出沙沙的響動,碧綠葉雨之下,文元邊關的郊外顯得格外的寂靜,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搖曳,枝葉沙沙聲如海潮般激蕩,氣勢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