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回稟醉江樓的小二,就說音虞現在在家中準備參加晚上安陽公主的設宴,一直與我待在一起。”
“是。”
落地的踏實感,讓江音虞的心落肚了。
抬頭望著眼前古樸莊重的宅子,正中央的牌匾上寫著“衛府”二個金燦燦的大字:“這裏是……”
“我的私宅。”
衛慈心回了一句,便踏步往前走,走了幾步發現江音虞沒跟上,扭頭看她:“怎麼不走?”
江音虞記得,衛慈心有個皇帝禦賜的宅子,但他很少住,平時一直住在雲麾軍的軍營內,與侍衛們同吃同住。
搞了半天,他還有座私宅。
“孟夫人,從這裏趕到安陽公主府需要一個多時辰,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我們隻有半個時辰的準備功夫。”
聽到這話,江音虞提著裙擺忙跟著他的步伐,瞅著他手臂的白布已經被鮮血浸透:“你的傷要處理一下,可不能被人看出破綻。”
衛慈心腳步一步,似笑非笑地看著江音虞:“我有一種孟夫人在關心我的錯覺,可聽你的口氣,又覺得你在嫌棄衛某?”
不是說衛慈心為人冷漠又少言寡語。
怎麼現在,他話這麼密。
江音虞揚起笑容:“您不是說,隻有半個時辰的準備功夫嗎?”
衛慈心眼眸一轉,輕笑:“跟我來。”
進府的一瞬間,江音虞原以為裏頭會是重兵把守。
結果一直跟著衛慈心走到一個院子內,也沒遇到個人。
衛慈心推開一間屋子,側身看向東張西望的江音虞:“孟夫人稍等一下,我去喊人過來給你梳妝打扮。”
“有勞。”
江音虞屈膝行禮後,便緩緩跨步房中。
房間很樸素,又很厚重,小到桌布,大到被褥,全都是黑灰白三色,沒有一點絢麗的顏色。
就在這時,後方傳來一道聲音:“婢子雲舒見過孟夫人。”
江音虞扭頭當看到雲舒臉龐一瞬間,瞳孔一縮。
“是你。”
雲舒聽出江音虞語氣中的憤怒,怯生生地縮了下脖子:“孟夫人認得婢子?”
就算她化成灰,江音虞也認得。
前世孟臨漳帶著雙親撞門而入之時,她也在現場,原本自己以為她是安陽公主的人,搞了半天她是衛慈心的人。
不對。
如果她是衛慈心的人,她怎麼會說出是衛慈心讓她守門的。
而當時衛慈心明明跟自己一樣也是中了毒。
那麼隻有一種可能,她背叛了衛慈心!
江音虞腦海中的線索又清楚不少,她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沒什麼,隻是覺得雲舒姑娘有些眼熟。”
“可能婢子長得太普通了。孟夫人,侍女服已經拿來了,讓婢子服侍您穿上。”
“不用了,你把衣服給我,我自己穿上就行。”如果她真的背叛了衛慈心,那自己扮裝成衛慈心侍女一事,她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把消息透露給安陽公主。
那麼自己要做的,就是要讓衛慈心知道雲舒是個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