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己第一次殺人。
雖心有恐懼，但平複心情後，心中漸漸騰起絲絲爽快。
用盡全力把琉璃拖進床鋪內，蓋上被褥，放好紗幔後，再將地上的鮮血擦拭幹淨。
確認無誤後，便從後窗爬了出去。
不巧看到前方有守衛正往這裏走。
正當她六神無主之時，手臂被人一拽，拉到樹後。
是個長得很可愛的小姑娘，圓圓的臉蛋，大大眼睛，很是古靈精怪的樣子。
直到守衛走遠。
小姑娘才拍拍胸口，心有餘悸：“嚇死我了，差點就被他們看到了，姐姐你是安陽公主府上的侍女吧？我今天救了你，你不會出賣我吧？”
江音虞喘了幾口氣，視線落到小姑娘身後的巨大包袱上：“你是賊？”
“噓。”
小姑娘一把捂上江音虞的嘴：“我已經在此處蹲守幾個月了，每天都會有人把安陽公主吃剩的飯菜，不要穿的衣裳首飾拿出去變賣，那我又不是府中的丫頭， 就隻能用這種方式幫她分擔了，姐姐一看就是心善之人，一定不會揭發我的，對不對？”
把偷東西說的如此清新脫俗。
估計這小姑娘不是第一次偷了。
“你知道出府的路嗎？”
“當然知道，我都……”小姑娘及時收聲，靈動的眼珠在江音虞身上打轉，“姐姐你方才從那個屋子後窗出來的，難不成你不是安陽公主府上的人？”
“你要想不被抓住，就先帶我出去。”江音虞嗓音壓低，嚇唬她，“院子前方至少有三十多人，要是被他們發現了……”
“我現在就帶你走，不過你不許出賣我。”
“成交！”
片刻後，江音虞看著小姑娘蹲在下人茅房旁邊一處牆角下，嘴角抽抽：“你就是從這裏進來的？”
“姐姐你別看這是個狗洞，但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的，主要今天府上人太多，我沒辦法飛簷走壁。”小姑娘扒開擋住狗洞的雜草，衝江音虞揚眉，“鑽出去一直往南走，就能走到大街上了。”
為了脫險。
鑽狗洞，不丟人。
江音虞深吸一口氣，在小姑娘指揮下，利索地爬了出去。
“好了，我救你一命，又帶你出了安陽公主府，那你算不算欠我……”小姑娘拿手比劃一下，“兩份人情？”
“算。”雖然小姑娘是個小偷，但江音虞莫名覺得她是個好姑娘，“你想要什麼？銀子嗎？”
“銀子我自己能賺，就是想問問姐姐，你的家人，或者你親朋好友 ，有沒有在官府當差的？”
“你要伸冤？”
“不是的。”小姑娘搖頭，“我倒現在都沒公驗，去哪裏都不方便。城門太高了，我輕功一般，飛不出去。”
“你是個黑戶？”
“別說的這麼難聽嘛，我是個孤兒，是被一個江湖俠客養大的，後來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把我托付給一個老乞丐，我就開始跟著他討飯！”
倒是個可憐人。
“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