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音虞轉身,低頭與孟叔輕聲道:“有人要害父親,就在今晚。”
孟叔眼中瞬間騰起慌亂:“這怎麼可能?老爺……”
“孟叔,你一直是父親最信任的人,我現在不能與你說太多,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江音虞打斷孟叔的話,語氣嚴肅。
孟叔原本還想問細節的,可瞧見眼前的五小姐滿眼悲涼,仿佛經曆了巨大的磨難,跟白天在府中跋扈的她判若兩人,心中不由擔憂起來:“五小姐,其實白天的事兒,也不能全怪您。”
江音虞望著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孟叔,想到前世他一個垂暮老人,為了掩護兩個侄兒撤離,到死也緊緊抱著追趕侍衛的雙腿,最後被殘忍地砍掉雙手與頭顱。
心就像被針紮一般,密密地刺痛著。
“孟叔,我若是還生氣,就不會出現在你麵前。”江音虞衝孟叔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至於今晚的事情,事後雙親與哥哥們問起來,你就說是四哥安排的。”
“啊?四少爺、他?”
“他知道,孟叔快去準備,沒多少時間了。”
孟叔忙點頭,作揖:“老奴現在就去安排。”
直到孟叔走出自己的視線內,江音虞轉身回到屋中跟張懷青告訴他事情全都安排妥當,便離開了家。
在自己與家人之間誤會還未解除前,盡量少出現在他們麵前。
以免引起更大的誤會。
再者,在天亮之前,她還有最後一件事情要做。
孟府後門。
“夫人,您可算回來了。”
江音虞看到前來替自己開口的鴛鴦,一步跨了進去:“海棠人呢?立馬將她帶我房中來,我有話要問她。”
睡得迷迷糊糊的海棠,被鴛鴦拉著進門一瞬間,看到江音虞一瞬間。
嚇得瞌睡都沒了。
“夫、夫人?”
江音虞起身,拿起桌上準備好的紙筆,一步步走向海棠,俯身看她:“怎麼看到我這般驚恐,好似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奴婢惶恐。”
海棠立馬低頭,腦子急速轉動:“奴婢是在想,您不應該陪著大人前往安陽公主府參加宴席嗎?怎麼獨自一人回來了?”
“你既然知道我要去參加安陽公主府上舉行的宴席,怎麼早上我出門之時,沒有提醒我?反而特別熱情地恭送我?”江音虞一下子捏住海棠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的視線對視,“身為我的陪嫁丫頭,我從未虧待過你,對你跟鴛鴦一向是一視同仁,結果你卻居然幹出賣主求榮的事!”
海棠被江音虞眼中怒火嚇到瑟瑟發抖,口氣哆嗦:“夫、夫人,天大的冤枉,奴婢一直對您忠心耿耿,怎麼可能會幹出賣主求榮的事兒?”
“是麼?”
江音虞哼笑一聲,抬高她的下巴,讓她看到擺放在桌上的青色酒壺:“我方才進門之時,聞到一股酒味,順著酒味我在櫃子裏找到了這瓶酒,海棠,如果你把這壺酒全喝完,我就信你。”
酒是海棠提前放在木櫃中的,自然她很清楚,裏頭多了什麼東西。
“夫人,奴婢不能喝酒,喝酒就會起紅疹的,您、您忘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