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雪女最終還是要送蘇越回去。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從天而降，把她從雁春君手裏救下的。但是這位小公子確確實實不認識路。“走吧，別看了。”雪女坐在馬車上喊到，不明白妃雪閣的招牌有什麼好看的。“這幾個字，是不是妃雪閣？”蘇越若有所思的問道。雪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那當然了，這是我們妃雪閣的招牌，不寫妃雪閣寫什麼？”“沒什麼，隻是覺得這幾個字寫的挺好看的。”蘇越搖了搖頭，不再去看，也爬上了馬車。馬車內並不奢華，但布置得十分精致，最後麵是一張軟榻，可供人休息。軟榻中間是一張紅木桌子，上麵擺放了一些茶具。馬車兩側還擺放了供客人休息一些椅子。蘇越自然略過兩側的椅子，一屁股坐在了軟榻的另一側。雪女看了他一眼，並沒表達什麼不滿情緒。“達叔，去皇宮。”“這是你的車嗎？”蘇越四處打量著。“嗯，女兒家平時出門不太方便。”雪女開始準備茶具沏茶。這輛馬車的避震裝置很不錯，根本感覺不到晃動。“嗯，布置它的人一定是個心思縝密的人。”蘇越發表著自己的評論。“你是在說我心思縝密嗎？”雪女燒水。“這我就不知道了。”蘇越並不願意用心思縝密形容雪女：“對了，剛剛那片竹林是不是也是你的手筆？”雪女有些驚訝的抬起頭，問道：“怎麼看出來的？”“心有靈犀。”蘇越沒臉沒皮的笑著，確實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秦時明月原著中並沒有提到雪女喜歡竹子，可是雪女一站在竹林裏，蘇越立刻就能感覺到她們之間的契合，就像本來就該在一起一樣。雪女有些臉紅了，這個新收的徒弟一點都沒有徒弟的樣子，她有些懷疑這麼草率的收徒弟是不是錯了。“師父，外麵的是燕太子丹的府邸嗎？”蘇越掀開簾窗，正巧看到一個高大的門第，上麵寫著三個大字：太子府。“他是你王兄！怎麼可以隨意叫他的名字。”雪女似乎挺敬重燕丹，說道：“我既然當了你的師父，就算隻是教你蕭藝，這些為人禮節也不能坐視不管！”“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蘇越吐了吐舌頭，不知道雪女為什麼會因為這個生氣。“對了，聽說你們妃雪閣的背景是太子……王兄，他為什麼會建立妃雪閣呢？你本來是趙國人，又為什麼會在妃雪閣呢？”蘇越好奇的問道。“太子丹為人仗義，很受大家尊重，妃雪閣的建立，應該是為亂世中的可憐女子，尋一處安身之地。我曾經受過他的恩惠，所以來到妃雪閣。”雪女輕描淡寫的把自己的那部分說過去了。在記憶之中，雪女來燕國之前應該受過很大的創傷，那段記憶太過痛苦，以至於多年之後仍不願想起。“我覺得沒那麼簡單，妃雪閣這等高級風月之地，是搜集情報的最好場所，王兄雖然有俠義心腸，也沒必要建立這麼大一個地方安置那些落魄女子。”蘇越趴在桌子上，仔細的看著雪女泡茶的每一個動作，不經意的說道。雪女將滾水稍微移開了些，以防燙著他。“首先，我必須得糾正你一個錯誤，妃雪閣並不是一個高級風月場所，我們所有的人都有技藝傍身，不是靠臉吃飯的。”雪女用熱水濾了一遍茶壺。“其次，你所說的搜集情報，我們確實在做，但是我們並不是落魄女子。妃雪閣的每個女子在原本的國家中都是遠近聞名的，隻是在這亂世中，再美麗的女子也需要一個安身的地方，能有這麼一個庇護所也是不錯。”雪女並沒有想要隱瞞什麼，或許在她心裏，這些東西蘇越應該知道，也並不需要隱瞞，她不急不躁的泡茶。“你泡茶的樣子真好看，和平時那種冷冰冰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蘇越緊緊注視著她。“有什麼不一樣的？”雪女將茶葉放入杯子中。“你泡茶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是放鬆的，看著你泡茶，我也會覺得心曠神怡。”蘇越仔細的品味著。雪女微微一笑，算是接受了這個評價，說道：“其實我並不經常泡茶，隻是有一位朋友，她研究茶道很久，我們經常來往，耳濡目染的，也就學會了。”“泡茶也是要看人的，美女泡茶，即使技術一般也賞心悅目。如果是一個老頭子，就算技藝精湛，看起來也不會美。”蘇越絲毫不掩飾自己‘外貌協會’的身份。“哦？你怎麼就知道她不是美女？”雪女有些調侃的說道。“那些茶道大家都是些老頭子吧？難道還真是美女？”蘇越有些不確定的問，隨即又釋然，“管她呢！就算是美女，也沒有師父漂亮！”“那可不一定，下次讓你們見見，她是太子的門客。”雪女沒有讚同他的話。“喏，茶開了，給師父敬茶吧。”雪女將一個裝滿茶水的大茶杯放到蘇越麵前，說道：“你跟我學習蕭藝，我也不需要那些麻煩的拜師禮了。敬我一杯茶，你就正式是我徒弟了。”蘇越震驚了，拜師敬茶的禮節他不陌生，前世也有過幾次機會接觸，可是這麼自力更生的師父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燒水，自己泡茶，自己倒茶……“看什麼看？不想敬？”雪女皺了皺眉頭，說道：“也是，你堂堂燕國公子，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拜一個舞姬為師呢。算了，我以後還是教你蕭藝，這拜師禮就算了。”怎麼可以這麼隨便？！蘇越心中吐槽，手上忙不迭的攔住了雪女收回茶杯的手，說道：“怎麼會！我已經說過要拜你為師，這是絕對不會更改的，我隻是覺得，嗯，這拜師禮會不會太簡陋了點？”雪女的臉色稍微舒緩了些，說道：“沒關係，那些繁瑣的步驟除了浪費時間什麼用也沒有，我不喜歡。你如果真的想拜我為師，就將這杯茶敬給我吧。”“額，好吧。”考慮到雪女清冷的性格，或許真的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蘇越聽話的接過茶杯。“師父，請喝茶！”蘇越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雪女接過茶，忽然說道：“拜師的時候不應該是雙膝嗎？”蘇越起身，嘿嘿一笑，說道：“沒關係的，雖然有一些不同，但是對於我來說都一樣。”反正不管是師父還是妻子，你這一輩子都不能和我分開了。雪女不再介意，喝過拜師茶，便不再說話。蘇越自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拿起來慢慢品，茶香怡人，入口醇厚，在難得的好茶。蘇越斜倚在軟榻上，手裏捧著一杯茶，身旁高貴冷豔的雪女好像睡著了一般，隻是靜坐著。蘇越往窗外看了看，雪女演出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透黑了，現在更是已經半夜。這個時候的夜生活還不是太豐富，現在街上已經少有人跡。“師父，等會兒你一個人回來會不會害怕啊？不如今天早上不回去了吧？”蘇越突發奇想的說道：“反正王宮裏很多房子。”“小公子，你還是想想怎麼和你父王說吧，你覺得他會同意你拜一個舞姬為師嗎？”雪女懶懶的閉著眼說道，看起來真的有些累了。“應該會吧。”蘇越沒和燕王喜打過交道，隻是個人介紹裏說，自己這個小公子很受燕王喜愛，應該會沒問題吧。“師父，你看起來很累？”蘇越關心的問道。雪女懶懶的嗯了一聲，說道：“跳舞本來就是一個體力活，今天雖然沒有跳完，還是很廢精力的。”“那我幫你揉揉肩吧！”蘇越殷勤的說道，然後不等回答就自覺的坐到了軟榻的另一邊，雙手自然的放在了雪女的香肩上。嗯，這個技藝，以前討好老爺子的時候可是苦練過。“不用……”雪女來不及阻止，被一雙熱熱的手搭在肩上，嬌軀不由一顫。正要將蘇越的手拿來，忽然覺得……嗯，捏的好舒服啊……算啦，反正是小孩子，就算口花花些也是小孩子，自己這麼在意做什麼。“師父，我的技術怎麼樣？”蘇越邊捏邊問道。按摩可是一件體力活，以目前十歲小孩孱弱的身體來做任務量還是很大的，蘇越的額頭已經見汗了。“嗯，還可以，和我那位朋友有得一拚了。”雪女舒服的坐著，今天真的挺累的。當然，憑心而論，蘇越的技術和那位朋友比起來還是有些距離，不過小孩子嘛，還是要誇誇。“那以後我每天幫你揉肩怎麼樣？”蘇越高興的說道。雖然很累，但是幫雪女這樣的美女按摩，本身就是一種享受。“……”雪女仔細的考慮了一下，還是說道：“算了，你是跟我學習蕭藝的，又不是來幫我按摩的。再說，你堂堂燕國公子，整天做這些事也不好。”“沒關係的，師父是長輩，弟子幫師父做事，沒什麼不好的。”蘇越說道。他呼吸已經有些急促了。雪女也察覺到這一點，心裏有些感動，她一把抓住了蘇越的手，說道：“算了，師父已經不累了，歇一下吧。”“嗯。”蘇越鬆了一口氣，然後順勢就枕著雪女的手臂靠在那，好像累壞了一樣。雪女抽了一下手臂，沒有抽動，看到蘇越滿頭大汗的樣子，心裏也是有些小感動，於是就任由他枕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