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暉暉,是媽媽過生日還是你過啊?”展傲凡看著他著模樣,麵上也勾出一抹笑意,這小家夥竟比個正主還忙。
“當然是媽媽過,不過我要給媽媽切蛋糕。”煞有介事的說著,還不住的指使著身邊人:“爸爸,爸爸,這個刀子不好用,你快點把切菜的那把給我拿來。”
一個月來,沐暉的這聲爸爸叫的越來越順溜,小孩子的適應能力總是極強的,雖然已經聽了很多遍,可是每一次,總能勾起展傲凡心底最深處的柔軟。
剛要起身,便聽沐安憂嗬斥道:“不行,你怎麼能給他拿那種刀呢。”說完,板起麵孔看著一臉興奮的兒子:“暉暉,你要給媽媽切蛋糕媽媽很高興,可是那種切菜的大刀是不可以動的,知道麼?”
沐暉嘟著小嘴,一臉不高興,卻沒有反駁而是委屈的看著麵前人,旋即又求助的看向展傲凡。
沐安憂抵擋的住,展傲凡卻是無可奈何的,便清了清嗓子,勸道:“要不這樣,我拿來幫著暉暉切好不好?”說完,小心翼翼的看著沐安憂。
沐安憂隻是沉默盯著麵前的一大一小,沒有應聲,卻也沒有反駁,展傲凡知她是默許了,趕緊起身去拿了過來,生怕她反悔似的,而沐暉終於眉開眼笑,嘴裏嚷嚷著:“謝謝媽媽,謝謝爸爸。”
沐安憂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小家夥是越發的滑頭了,也不知跟誰學的……
一邊鬧,一邊吃,晚飯用完的時候已經不早了,沐安憂收拾著碗筷,展傲凡則帶著暉暉洗漱完畢,抱了他到床上哄著睡覺。
從她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背對著自己的背影側躺在床邊,拿著手中的故事書喃喃念著,低低的嗓音很是柔和。
這樣的一幕令沐安憂呆呆的看了許久,心裏的一角空落落的,說不上難受或是別的什麼,隻覺得虛無。
等她打掃完屋裏衛生的時候,展傲凡已經起身,接過她手中的瓷盆,裏麵盛著待洗的碗筷和菜碟。
“你休息會兒,我來吧。”展傲凡如是說道。
沐安憂卻沒有鬆手,堅持道:“不用了,我不累,倒是你帶了暉暉一天,辛苦了。”
展傲凡微微動容,因她語氣裏的和緩。
走到門口的時候,沐安憂似是想起了什麼,猶豫了片刻,還是啟唇開了口:“謝謝。”謝謝他的用心,不管是出於什麼心思,出於什麼目的,愧疚也好,補償也罷,他還能記得她的生日。
展傲凡微微垂眸,遮住裏眼睛裏的黯然和唇角的苦澀,沙啞道:“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
聞言,沐安憂停下了往外走的步伐,轉回身子,思忖了一瞬,將手中的東西擱在桌上,重新走到他麵前站定,看著他的麵龐,啟唇緩緩吐出:“我的謝謝是真心的,我們已經離婚,除了暉暉,我們之間原本就沒有任何牽連的,你給了你應給的補償,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誰對誰錯其實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展傲凡在她開口的時候已經抬起了頭,對上她的凝視,聽她繼續緩緩的說著。
“看著你這樣耐心的疼著暉暉,這樣用心的為我們母子所做的一切,傲凡,我其實是欣慰的,至少,這樣的你不會讓我覺得那麼些年的愛戀和追逐全是一場笑話。”就是這一刻,沐安憂那樣清楚的明白,如果人生還可以從頭來過,那麼她大概還是會愛上麵前的這個男人,不顧一切的要嫁給他,也許,人的前生是有記憶的,那麼,她的前世一定是欠了他什麼,今生要這樣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