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憶汝香(3 / 3)

“伯父,Rex。”Moon驚奇。

隻見,Rex攙扶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赫然聳立在大家麵前。Rex衣服左邊的胸口的地方隱約透露著血跡,周海生則是一臉寒霜。

“爸、爸!”Snow好半響才發出聲音。

“知道我你是爸,你就老老實實的接受法律的懲罰。”周海生拄著拐杖,臉上滿是滄桑。

“為什麼?為什麼?連你也不要我了嗎?”Snow絕望了。

“雪兒,是爸爸的錯,都是爸爸的錯。爸爸本來就不該娶了你媽,又不愛她,連有了你,都不知道。導致今天你會幹出這樣的事情,全是爸爸的錯。”周海生說著說著異常自責。

“Snow姐。爸爸剛開始真的不知道有你的存在。直到戴叔叔和阿姨出了車禍,爸才收到一封你的出生證明和阿姨親手寫的信。看了信上的內容才知道,原來阿姨離開爸爸的時候已經懷孕了。可是戴叔叔願意撫養孩子就沒有告訴爸。爸知道後,就決定在今天正式宣布你為第一繼承人。”Rex說。

第一繼承人?原來這一切本來就是自己的。Snow笑了。鄙夷自己。

“我們沒有一個人忘記過你,尤其是爸和我。”Rex接著說。

“你?”

“我也是爸剛才才告訴我的,說你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我從一開始我就不相信Snow姐,你是殺人凶手。”Rex說。

“可惜,讓你失望了。”Snow冷淡的說。

“Snow,戴叔叔並沒有搶走你媽!是爸我……我不要你媽的!我對不起你們母女。”周海生說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震驚的消息。

“你不愛媽?”Snow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我是受父母之命才娶了你媽。當時還年輕,把你媽娶回來之後一直就沒有好好對待過她,也沒有了解過她,甚至連話都沒有同她說過幾句。所以當你媽媽離開我的時候,我一點也不責怪她。因為我知道她隻有離開了我,才可以得到幸福。你媽是非常愛Moon爸爸的。而我愛的隻有Rex的媽——芳子。”

“什麼芳子。爸你騙人吧?你不愛媽,那你建這座憶汝香幹什麼,不是為了想念媽媽的嗎?還有這些普陀紫光,不都是媽媽喜歡的花嗎?”Snow說。

“這些全是芳子喜歡的。她早在十幾年前遇到了空難。這些就是為了紀念她的。”周海生說。

“什麼?”Snow的腦袋一瞬間炸開了鍋。

“芳子就是我的媽媽。也是你的,Moon。”Rex突然對著Moon說。

“我……”Moon指著自己。

“對就你!你們簡直長得一模一樣,你們的眼睛都是一樣的明亮,就像天上最閃亮的那顆星星,還有你們身上的味道都是一樣的,淡淡的普陀紫光花兒的味道。裏麵……憶湖邊那尊雕像就是你的母親。你們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Moon,你也喜歡普陀紫光吧?還有淡紫色?”周海生激動的說。

“是、是啊!”Moon點下了頭,可是自己身上也有普陀紫光的香味嗎?

“如果你是戴國徽的女兒戴芳月,你就是芳子的大女兒。芳子告訴過我,她也有過一次沒有感情的婚姻,在一個月亮很圓的晚上生下了一個女兒。她希望女兒長得像自己,因此給她取了個名字叫‘芳月’。可是前夫提出離婚後,芳子的娘家堅持不要孩子,於是芳子隻好與自己剛出生不久的女兒分離。此後,一直不曾再見。那時你還不到一歲呢!所以,當芳子有了Rex的時侯,她就說什麼也不肯再放手了,可是沒有想到……”周海生說。

“爸!別哭。媽媽正在我們身邊,看著我們笑呢!”Rex說著小時侯,周海生安慰他的話。

“臭小子!”周海生摸了一下Rex的頭。

“所以,我才是Rex真正的姐姐?”Moon問。

“對!”Rex說。現在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守護這個女孩了。

“弟弟!你怎麼沒……你不是已經被Snow……”Moon這才想到問。

“姐!你放心,我的心髒長的地兒和別人不一樣,所以疼了一下,爬起來就找到了老頭子。”Rex頑皮依舊。

“疼壞了吧?”Moon心疼。

Rex,委屈的點了點頭。

“喂——你們這是在開團聚大會嗎?誰允許你們這麼開心的?”Snow突然大喊。她所有精心策劃的一切現在全部變成了泡影。殺人想搶奪的遺產原來本來就有她的一份;故意熏在身上的普陀紫光香味就是為了讓爸爸喜歡,結果人家最愛的那個女人的女兒天生就有;Dragon原來早就想起了四年的事……一切都是自己在唱獨角戲,到頭來一場空!

“Snow,你就到此為止吧!不要再幹壞事了。”周海生苦口婆心。

“怎麼,有我這樣的女兒,是不是讓你覺得丟人了?”Snow兩眼發呆的說。

大家麵麵相覷,看來Snow早已走火入魔。

Snow突然喃喃自語:“第一繼承人?我是第一繼承人。這些本來都是我的。現在我卻什麼都得不了到。還得挨幾顆槍子。我以為愛著媽媽的爸爸卻愛著另一個女人的媽媽。這個女人的女兒正是我最愛的男人的所愛。我怎麼這麼可憐?為什麼我如此可憐,為什麼到頭我還是一無所有……”瘋狂地叫喊著,她衝出了憶汝香。

“Snow!”Moon立馬要跟上去。

Dragon眼快的拉著Moon的手說:“Rex你先扶養父回念閣。我和Moon去追Snow。隨便報警。”

說完,大家開始分頭行動。Moon一秒鍾也沒有猶豫的衝上了茶花山,Dragon緊跟其後。Rex攙扶的周海生,周海生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女兒,眉心緊鎖。一股不祥的烏雲籠罩在整個普隆島的上空。



9.

茶花山頂上,空氣開始變得稀薄。

雨不知道什麼時侯又開始下了,澆得Moon從頭到腳的透心涼。她害怕,害怕失去妹妹Snow。她不恨她,發生了這麼多,都不恨。無論發生了什麼,她都不會恨自己的妹妹。現在她隻希望,Snow能拋開下一切,重新開始麵對生活。

“Snow!”Moon驚呼。

Snow就站在懸崖的邊上,半支腳已經懸在了空中。

“我說了,沒有人在乎我。”Snow喃喃。

“Snow……”剛要叫,Dragon攔下了Moon,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我說過了:沒有人在乎你,周惠雪!”Snow朝著天空大喊。

Dragon悄悄地從背後靠近Snow。

“別過來!”Snow似乎察覺。

“Snow,你這是要幹什麼?這樣爸爸和我們都會擔心的。”Moon忍不住說。

“擔心一個殺了六個人的凶手?戴芳月,你說是人會信嗎?”Snow鄙夷。

“我是在擔心我的妹妹。”Moon說。

“妹妹?我好幾次都差點要了你的命,你還擔心我?”

“我不怪你!我現在知道了,那是因為我。我也有錯,我們大家都有錯,有錯改了就行……”

“夠了!你少說風涼話。改,我隻能一命償六個人的命,還怎麼改?根本就沒有人注意過我,了解過我,沒有人在乎我……”

“周惠雪。1985年9月14日出生。喜歡淡藍色,芭比娃娃,和冰淇淋。”Dragon突然說。

Snow吃驚了。

“小學畢業於鐵路六小,初中和高中都是在鐵二中上的學。從小學開始就一直在(1)班。每次考試成績也總是全班第一名。喜歡跑步,討厭打籃球,尤其是打籃球的男生。認為那樣的男生身上太臭……”Dragon繼續說。

“你怎麼知道的?”Snow從來不知道Dragon如此了解她。

“因為你是Moon的妹妹。”Dragon說。

“什麼?”

“是她。你姐姐Moon告訴我的。每一句重複不下十次的告訴我。她為有你這個妹妹而感到驕傲。”Dragon說。

Snow看著Moon,眼神中交織著懷疑和感動。

“騙人!你們都是騙我的。我討厭你們,我恨你們!”Snow說。

“不!你並不討厭姐。你忘記了,姐喝醉了,是你細心的給姐買過敏藥。這說明你還是在乎姐的。你要殺姐,隻是有些事情你一時間沒有想通。姐也一樣啊!現在姐想通了,如果你真的要殺姐,姐又怎麼可能站在這裏呢?Snow,聽姐的話!一切都過去了。”Moon說。

Snow轉過身麵對了Dragon和Moon。突然她笑了,慘淡的。隨後,她向後躺下了山崖。Dragon立刻一個箭步伸手拉Snow,可惜隻觸碰到她的衣角。隨即,他也隨著慣性身子向前傾去。Snow這次發自內心的笑了,她往後推了一把Dragon,然後朝著他動了動唇:“謝謝!”

當Dragon摔回崖上地麵的時侯,Snow帶著她那最後的單純的微笑,漸漸地消失在山穀下遍地的紅色山茶花中。

“Snow——”Moon一聲叫喊。

雲雨散去,太陽射出一道陽光,天地間逐漸明亮,一切宣告結束。

尾聲

兩年後,遍地的淡紫色普陀紫光花兒間,一處白色磚瓦的小教堂正是竣工。

一支帶著白色手套的纖細的手,推開了教堂上那扇雕刻著龍與普陀紫光花兒圖案的半圓門,走了進去。

銀白色的高跟鞋踏在淡紫色的地毯上,悄然無聲。地毯鋪成的通道一直延伸到盡頭,兩邊則是開得嬌豔的普陀紫光花兒。

整個掛滿了淡紫色氣球和薄紗的屋頂,分外溫馨。淡紫色的氣球漂浮在空中,就如同一個個淡紫色的夢,童話故事裏最美麗的夢。

地毯的盡頭,站著一個背對著的男子。他穿著乳白色的禮服。衣身完全將男子背部結實的輪廓顯示出來,那裏就是幸福的港灣。

白色的裙擺掃過了整條淡紫色地毯,來到了巨大的十字架前。銀色的十字架上攀著一支淡紫色的普陀紫光花兒。

白色禮服的主人適時轉過了身。

他是王子。一位可以帶來幸福的王子。他看著淡紫色普陀紫光花兒頭冠下的那張絕美的臉,嘴角洋溢起笑容。伸手從銀色十字架上抽下了那一支最嬌豔的普陀紫光,他遞上了前。

“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他說。

白紗中的臉羞紅了,同紅,也預示著甜蜜。

曾經冰冷眼,此時隻有眼前這名一襲白色衣裙的女子的身影。他的手拉起了白色手套下的尋覓許久的手,吻下。

男子最終單膝跪下,仰望著白色婚紗中最愛的女人,眼裏全是愛意。

他輕輕的開口:做我今生的新娘。

女子笑了。她接受了王子遞上的幸福,圈在了右手的無名指上。

“一輩子都愛著我?”男子仰頭問。

女子幸福的回答:“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愛著你。”

“永遠都不離開我?”

“永遠都不離開你。到哪裏都帶著你。天涯海角,誓死相隨!”

“如果失散了呢?”

“如果失散了,那也隻是一時的。我會牢牢牽著你的手。隻要記得你的眼,回到普隆島白色教堂,我一定會找到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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