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坐在咖啡廳角落,一邊悠閑的喝著咖啡一邊看熱鬧。
前麵不遠處,一男一女正壓著聲音在爭執。
男的俊女的靚,看著都挺養眼。
李敏認識那漂亮女人,她姓朱,是銀行一位大客戶的獨生女。自從她代表父親跟銀行打交道後,就一直跟楚天不清不楚,連自己這個跟他們世界不怎麼搭界的人,都好幾次親眼看到他們一起吃飯,想來他們的關係是不會簡單了。
正想著,不知道那一直不怎麼開口的男人突然說了句什麼,女人眼睛一紅罵了句“去死吧”,手裏的咖啡就潑到男人臉上,然後站起來移開椅子挎著包瀟灑的離開了。
李敏趕在服務生過來之前走過去遞給男人一遝紙巾,幸災樂禍的笑:“擦擦吧,我塞車,沒來得及趕過來救駕。”
被潑了咖啡的倒黴男人很鎮定的接過來邊擦邊問:“戲好看嗎?”
“……還行,就是楚行長您演技稍嫌生硬,不怎麼自然流暢。”李敏跟著他邊往外走邊奚落。她是故意沒過去唱白臉,因為自己突然想看看他會怎麼應對這個明顯很適合娶回家做妻子的女人。
楚行長掃了李敏一眼徑直上了車,把髒外套搭在一邊,等她坐好才問:“回我那?還是你那?”
“你那吧,我那不方便。”
一身咖啡味的男人發動車子旋著方向盤回了自己在未央城小區的家。
晚上,楚天較勁似的扣著人做得很激烈,李敏的腰似乎快給他掐斷了,去浴室時發現腰兩側果然青了。罵了兩句禽獸之後隨便衝了衝,擦幹出來想著剛才男人忘了帶套,就到床頭櫃翻著找避孕藥。躺在床上裸著上身正一臉饜足抽著事後煙的男人見狀臉色就難看了:
“就一次,沒那麼巧剛好中標。”
看看臉色不虞的男人,原本想撐著出去買避孕藥的李敏打消了念頭,躺回床上側著睡了。男人翻過身摟著人在她耳邊噴著熱氣低低的問:“在想什麼?”
“沒。”李敏受不了癢癢,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男人似乎很喜歡她這個動作,輕笑著在她耳尖啄了下,把人扳過來圈得更緊了:“知道她為什麼潑我咖啡嗎?”
“為什麼?”
“我告訴她,我要結婚了。”男人低沉的聲音裏帶出些笑意。
“……真的假的?”這話從這個一向都不願被束縛的男人嘴裏突然冒出來,李敏說不吃驚是假的,不知道是哪個女人這麼幸運。
男人對她的問題避而不答,噙了笑繼續自己的話題:“知道我說的是和誰結婚嗎?”
“反正不可能是我。”李敏很有自知之明。
男人瞅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說了句“果然聰明”就鬆手躺著睡了。猜對答案的李敏不置可否的笑笑,也背對著睡了。
看來自己應該收拾東西走人了!
兩年了,時間過得可真快,不知不覺,她和這男人搞在一起已經有兩年了。
一開始,她就清楚的知道自己和他不會有結局,可真到了要離開的時候還是有點舍不得。畢竟楚天很出眾,職場精英成熟穩重高挑英俊,床事溫柔體貼還帶點小情趣,這樣的男人有幾個女人會不喜歡?
不過,舍不得是一回事,識不識趣又是另一回事。暗示得已經夠明顯了,真要等男人開口攆自己,那就難看了。說句難聽的,他們之間隻不過是互相慰藉寂寞的床伴而已。該走的時候自己瀟灑離去,才是最正確的作法。
今天他叫自己去,無非是要自己幫他擋桃花。這種事自從成了他床伴之後,已經做過好幾次,她早就幹得爐火純青演技精湛了。
事後看著那些或嬌嗔或柔弱或冷豔的各式漂亮女人黯然離去,她都忍不住同情她們。喜歡上誰不好呢,偏要喜歡上這樣一個桃花不斷的男人。每每看到那些女人紅著眼問他“為什麼你不喜歡我”的時候,李敏心裏其實是帶著一絲快意的,因為她永遠不會問男人如此愚蠢的問題。就算明天要走,她也不會自作多情的問他一句: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隻有一點點。”
第二天是休息日,大忙人楚天有自己的安排,早早起床走了。被他做狠了的李敏倒是很好命的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洗涮完畢收拾自己的衣物用品打包在兩個大旅行箱裏,拎著箱子出門。
在關上門那一刹那,她心裏難免有點感慨。不過,等她倒著車頭往家裏開時,這份感慨就在心頭輕輕巧巧的過去了,沒留下什麼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