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未知
彷徨之中,仰望星空;不覺間眼眶盡濕。
回憶之中,輾轉反側;午夜夢回的那把潮濕誰懂?
未知之中,千山萬水,怎可因不可掌控而停滯不前?
九月的S市,風小了,雨小了;九月的S市,秋天來了。
浦東世紀大道的勝天投資公司裏麵,祝磊正在繪聲繪色的為員工講解著自己的夢想和對公司前途的大膽預測。
正如之前朱光輝所說的,祝磊是個有能力實現自己夢想的精英,這點從勝天公司的最初構建到現在可以明顯的看出來。
勝天公司掛牌剪彩的那天,確確實實的迎來了不少讚譽。祝磊通過朱光輝的關係邀請了不少天勝建築有地位的人物,還有以前武漢業務裏麵涉及到的S市有分量的老客戶,當然,光是他們投資行業的領軍人物就有不少到場祝賀的。呂天林特意委派了朱光輝和呂明澤代表自己盛裝的出席的。秦剛則有著朱光輝的這段淵源加上世豪建築公司的名片也自然而然的成了座上賓。
祝磊還在興致勃勃的講述著自己的長遠打算,這時前台的王小姐敲門說是有人找他。
前台旁邊小型的會客室裏麵,秦剛正在慢慢的品味著熱心的王小姐端來的咖啡。祝磊見到客人是秦剛,頓時顯得有些驚訝。
“秦剛,是你啊?”
“不耽誤你吧!”
“還好,不是很忙。你這邊有什麼事情嗎?”祝磊開門見山的說了,他進來的時候並沒有坐下,大概是準備叫客人稍微等待一下,自己這邊的事情很快弄完後便有時間詳細的會談。
“祝先生,隻是有點事情想和你合作一下。”秦剛也把話挑明了。
祝磊見對方是真的有正經事情要談,舉手示意著王小姐給自己也端來一杯咖啡。
“是這樣的,祝先生,我在世豪建築公司這邊工作,你是知道的,現在有個小項目,我想不通過公司的途徑給做下來,因此看看你這邊能不能有什麼幫助的?”
“多大的項目?”
“估計總價在300萬左右。”
“你是自己單人做還是合夥做?”
“我和我的上司牛總一起搞,但是不想走世豪的名義。”
“這個我懂。”
“你們的資金缺口有多少?”
“你先告訴我,你這邊能夠提供多少的支援?”
“我們需要對你的項目評估後才能決定對你投入多少,當然,公司還有幾個另外的股東,這些也需要知會他們的。總之,如果評估通過,就是1000萬,公司也願意風投的。”
“好的,謝謝。那我心理麵有底了。稍後我會再聯係你。”秦剛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好的,那一言為定。”
祝磊起身陪同著秦剛走出了公司。
浦東南路的世豪建築公司牛強總經理的辦公室裏麵,秦剛正在和牛強商談著上午去拜訪勝天投資公司的事情。
原來,秦剛由於業績突出外加對牛強的誓死效忠,從大連回到S市不久,立馬的被牛強任命為華東區的總經理。
秦剛在這段時間的工作中,很快的看到了行業的利潤點,因此對財富的追求發生了變化,他時常自己念叨著‘馬無夜草不肥,人無外財不富’,他早就有了撈點外快的想法。
正好這邊牛強的老婆緊逼著他要在S市換大點的房子,原因是她的同學什麼的都在S市住上了別墅,自己和牛強還擠在一個八十多平方的二居室,心理麵確實很不平衡。老婆一直在耳邊不時的嘮叨著說以前條件比自己差多少的同學,現在找個好老公都在濱江凱旋門買了房子了,最次的也在古北附近添置了不動產,這些讓一個留過洋的博士生情何以堪。
是呀,年輕的時候,我們不懂,總認為學習好考上博士當上院士才是光宗耀祖的事情;須不知步入社會後,我們更不懂了,我們再也不會覺得書讀的多了是多麼牛掰的事情;相反的,囊中羞澀卻成了最可恥的事情。尤其是這種事情發生在一個有著高等教育背景的知識分子身上,那簡直可以說不可饒恕。
牛強在公司的秘密文件中,看到了幾個比較有前途的方案。借著秦剛回來的那段功夫,試探性的和秦剛接觸了好幾次,終於肯定秦剛是誌同道合的,這才尋思著拉著秦剛入夥同謀大事的。
牛強經過和秦剛的反複斟酌,最終決定在公司不願意著手的南通現代城上攬上一點小活。他們決定拿出自己的家底並和親戚朋友挪點,私底下算了算,至少還需要一百萬的資金才能夠運作起來。但是項目完成後,將會有150萬的毛利,這才想到了找一些可靠的投資公司。
秦剛很自然的想到了才見過一兩麵的祝磊,自然的帶著莫大的誠意前去拜訪了。
“牛總,我看資金這塊問題應該不大,我把南通現代城的方案做仔細點,稍微有點財經常識的人都會看出盈利預期的。”秦剛向牛強解釋道。
“小秦啊,這個事情一定要慎重。一方麵是資金方麵的事情,另外就是保密的事情,千千萬萬不能讓公司這邊的人知道這件事情。出了事可是誰都擔不起責任的啊。”牛強說著的時候意味深長。
“所以我找的人絕對可靠,這點牛總你放心。”
秦剛說話的時候很有自信,當然,這跟他現在在公司的地位也是直接掛鉤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轉動了幾下輪椅,尋思著再過幾天約一下祝磊和朱光輝一起吃個飯,事情就會圓滿的結束的。
那個晚上之後,朱光輝和呂明澤每當眼神聚集在一起都會顯得有些尷尬。正常的上班時間,兩個人都盡量的避免著獨處的機會。
呂天林在了解到財務蔡經理的彙報之後,有些陷於沉思。天勝建築公司由於攤子鋪的過大,可能會在接下來的三個月甚至半年以內沒有能力再承接其他的項目;這對一直想做業界老大的呂天林來說不得不說是個嚴重打擊。
還是自己的女兒最了解父親,呂明澤進來彙報徐彙濱江項目的時候,很自然的看出父親碰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
“爸爸,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沒有,傻女兒。爸爸怎麼會碰到棘手的事情呢?你多心了。”
“是嗎,但我感覺有些不對頭啊。”
“明澤,還是你了解爸爸。”呂天林給起身來自己拿起個紫砂壺喝了幾口。
“爸爸,有什麼事說出來,看看我能不能幫幫你。”
“你能幫爸爸最大的忙就是趕緊把自己嫁出去吧!”呂天林突然的轉移話題。
“切,不理你了,我先出去了。”呂明澤不知是真氣還是裝氣的走了出去。
呂天林坐下來靜靜的思考了一番,決定還是和幾個董事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找銀行再貸款,如果不行的話,再想著找一些其他的資金加入。
一個企業,如果資金斷鏈,沒有持續性的新客戶運作,必定會像一個活人缺水患病殘疾一般,嚴重的話將會導致死亡。
S市的建築設計院內,周英傑還是對陸羽展開了窮追猛打式的追求。陸羽平靜的個人生活又再次的激起了浪花。
是的,陸羽答應了。
衝涼的時候,望著鏡子裏麵自己曼美身材和肌膚,卻不覺間在撥弄****的時候感覺掉下了幾根頭發,忽然的心生一種感慨;:時間正在悄無聲息的改變自己的容顏。
陸羽從緩緩流出的流水之中,看到了從前的秦剛,回憶起了那些一起走過的日子,莫名的有些傷感;接著朱光輝的身影也不時的出現在眼前,還有陳夢,更令自己意想不到的是,隻見過幾次麵的呂明澤也毫無征兆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陸羽突然的驚慌失措,擦幹身上的水珠,披著浴袍盤腿坐在電視機前的沙發上,電視裏麵正在無聊的放著弱智人的遊戲—非誠勿擾。
二十幾歲的姑娘,是不應該單身的。
二十幾歲的姑娘,更是不應該缺少愛的。
如花似玉的年齡,含苞待放的季節;假如沒有愛情的滋潤,那美麗的容顏絢爛的年華都將枯萎,對於美的無聲無息的無視和摧殘也是人類最大程度的一種奢侈浪費。
可是,姑娘們在這個競爭殘酷的年代,一邊要忙著夜以繼日的工作,一邊還要忙裏偷閑的談戀愛,她們實在太累了。
是什麼早就了這一尷尬的局麵?人們無從知曉。隻是不知道從哪一刻起,我們陡然的發現一個男人想憑借一己之力在風華正茂的年齡養起一個家庭卻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了,這些究竟是誰的錯?須不知這座星球上,依然有好多的國家好多的人群之中,男人養家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但是,不可忽略的事實便是我們經常耳熟能詳的特色;某某方麵的特色。
沒有某些所謂的公平,談何所謂的平等?
但是,還是有那麼幾千萬的人們口口聲聲的宣揚著一種所謂的形式上的超越,須不知很多硬件設施上的不到位,卻不切實際的盲目追趕隻會給她的同胞們帶來更大的災難。
你的工資水平到了美利堅水平嗎?沒有。那為什麼你的房價物價比美利堅還離譜?
你的廉潔指數公信力到了美利堅水平嗎?沒有。那為什麼你的貪腐如此人心不古你們卻不好好的做些實事?
陸羽在幾個庸俗的拜金女孩的聒噪聲中,不知不覺的在沙發上睡著了。
一個禮拜很快的過去了。一天晚上,祝磊約朱光輝在正大吃飯,他無意間向對方提起了秦剛的事情。
聽完之後,朱光輝並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而是明確的告知:如果能幫助他的話,盡量的幫秦剛一把。
令人不解的是,祝磊中途去冼手間回來的時候,莫名其妙的說似乎碰到了熟人,但是不很確定。
“輝,剛才我好想看見了陸羽和呂小姐在那邊用餐?”
“不會吧,他們兩怎麼會坐在一起呢?”
“我想自己是弄錯了,但是感覺很像。”
“磊,哪裏,我過去看看。”
“那邊。”祝磊指著拐角靠江邊的位置。
朱光輝沿著祝磊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陸羽,真的是你們啊!我還以為磊看錯了。”朱光輝感到不可思議。
“是啊,就是我們。”兩個女子異口同聲。
“明澤,你們怎麼搞一起的?”
“輝,你這話太難聽了吧!感情隻有你們男人一起吃飯才健康,我們女人一起就GAY了。”呂明澤說道。
“不,不,我沒那意思。”朱光輝感覺自己說錯了話。
“你們先吃吧,我在那邊有客人。”
“去吧,輝。”
“趕緊消失。”呂明澤不知何故的有些生氣。
飯後,朱光輝送走了祝磊,然後又匆匆的折返回來。誰知服務生告訴他,座位上的兩位女士買完單剛走了。
朱光輝獨自的默默傻笑著,扭頭出門叫了輛車。
“花木路!”
世豪建築公司會議室裏麵,牛強會後特意的把秦剛叫住了。秦剛通過近一個禮拜的不懈努力,終於從祝磊那裏籌資了300萬。與其說是祝磊的幫忙,倒不如說這也是他在S市的第一筆業務,因此自己也十分的看重和格外珍惜,祝磊其實沒有太多的考慮,他隻是憑著這幾年的經驗和對朱光輝的眼光給予了肯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