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II 爭搶(1 / 3)

男女之間,從來有而且隻存有兩種關係的存在:陌路或是親人。

在某個特殊時期的偶然相遇,成為朋友抑或情侶,待到一定時間的相處,好的朋友最終悄無聲息的演變成為親人一般,那些普通的以及蜻蜓點水般的自然的變為陌路;情侶間亦然不過如此,如膠似漆之後,不是進入神聖的婚姻殿堂便隻有相忘於江湖。

如是乎,人世間的最終感情集結到最後,亦然的走向陌路或是親人兩個終點。

當陸羽漫步於黃昏的黃浦江畔,看到坐在石凳上的周英傑在向自己緩緩的揮舞著雙手的時候,竟然一時之間眼睛裏麵顯現的卻是朱光輝的形象。望著那不遠處依舊深情款款的周英傑,陸羽突然的顯得不知所措。她微微笑,隨手的挑撥了一下臉龐微風拂過的發髻,優雅的走到周英傑的身旁。

周英傑是個沉默的人,以至於二人坐在一起的時候隻是簡短的聊了下鄰裏長短。陸羽閉上眼睛,靜靜的靠著周英傑的左肩,竟然不知不覺的閉上了雙眼。

“是啊,輝,我們最後看到的會是哪種結局呢?”陸羽默念道。

清晨的幾絲陽光射進威尼斯酒店的時候,朱光輝終於沮喪的耷拉著腦袋起身站了起來,黝黑的眼神下麵是無助的惆悵與迷茫。整個晚上晦氣的一手臭牌最終的把最後的希望慢慢的抹殺,那個不現實的最後的希望終於落空了。

是的,輸得精光了。接著再玩下去,那條紅色**就真得會露底了。

幻想在破滅的那一刻,人似似乎顯得愈加的輕鬆,再也不會為了那僅存的幻想而費神費力的拚搏下去了。這就像當人們處於一種莫大的壓力之後,突然的壓碎抑或是解除負重,自然的感覺到一種解脫的快感,接下來的能做的隻有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迎接早上八點鍾的太陽。

朱光輝反複的摸了摸全身的大小口袋,身無所附的煩惱隨之襲來。幸好買了返回SH的機票,要不然的話很有可能就這樣的被迫留在澳門當牛郎了。

威尼斯酒店的服務生很溫柔的招呼著在場的所有玩家有免費的早餐可以供應,可是朱光輝卻一點心思也沒有就徑直的往門外走去。

要快點離開澳門變成了此時此刻唯一的願望。

多年之後,當再次回憶起這次不愉快的澳門之行的時候,朱光輝自己竟然莫名的流下了眼淚。

那個不懂事不成熟的年輕人,忽的在人生的一個小坎坷上竟然自暴自棄,差點走向了萬劫不複的深淵。第一次的澳門之行,卻莫名其妙的隻是在威尼斯酒店的17樓牌桌上熬了一個通宵,那些所有遊客都很向往的澳門標誌性的地方標誌性的美食都沒來得及評品一下,就這樣不可思議的兩手空空的匆匆的登上了波音747的飛機。

亞洲航空的航班抵達虹橋機場的時候,外麵下著細細的小雨。SH的又一個梅雨季節就這樣的悄無聲息的到來了。

站在2號線地鐵口的前麵,朱光輝卻突然的意識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尷尬。五元錢到世紀大道的地鐵票變成了很大的問題,他想著給陸羽打個電話,剛要撥響電話的那刻又放下了。

朱光輝暗自的思忖著自己是個天生的賭徒,自己的骨子裏麵每一寸都被銘刻下賭性的分子,這種天然的性格使得自身在關係生死存亡的時刻,自己決然的不會像其他人那般的留有後路,而隻會選擇孤注一擲的鋌而走險的殊死一搏,自然的,他要的不是淡如流水式的生活,他要那種刺激的要麼乞丐要麼皇帝的成王敗寇的轟轟烈烈……

這是一種可怕的思想,然而就是這種思想造就的人群最終的改變了這可怕的凶頑的死水一般的世界,使得作為人世間的繽紛多彩多了幾分色彩。好也罷壞也罷,他們的存在豐富了這個多姿多彩的社會。

朱光輝就這樣徑直的走出虹橋站的東出口,然後義無反顧的沿著318一直向東。是的,318一直向東沿著延安高架,終點就是人民廣場,這需要足足三個半小時的徒步行走。

SH這個充滿魔力的美麗城市,再次迎接兩手空空的朱光輝回來的時候,歡迎的形勢竟然是如此的奇特和令人終生難以忘懷,以至於每走一步都會感覺比過往的任何時刻都來得踏實與沉重。

世豪建築公司裏麵,秦剛和牛強鬧得不可開交已經是不公開的秘密了。秦剛經過幾天幾夜的深思熟慮終於下定決心除掉這個可惡的人物了。

秦剛不斷的拉攏公司上上下下的員工,不計代價的請客吃飯,夜以繼日的工作,把自己全部的投入到交際應酬抑或工作之中來增強自己的實力和地位。

陸羽和周英傑從RB回來後的生活,很快的陷於程序化的進程之中了。除了研究院的工作之外,最多的時候就是和周英傑在美國大片上映的時候興致勃勃的買張電影票,然後周英傑乖巧的左手一直拿著爆米花。

朱光輝的這個從新開始的夜晚卻是顯得異常的不平凡。當街邊的霓虹開始閃爍的時候,朱光輝終於走到了淮海路與襄陽南路的交界處。望著眼前的淮海國際嘉華中心大廈的時候,陳夢的身影突然的閃現出來了:那天真燦爛的笑容,那最後一次抱著陳夢整個SH尋找泰坦尼克號的景象曆曆在目。

是的,他答應過陳夢,再也不會獨自的走在淮海路上的。朱光輝默默的在心理麵念叨著,腳步已經開始沿著華山路往北然後由西向東往長樂路的方向邁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