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去了一身的風塵過後濕漉漉的長發沾著水珠,小情在為她整理著行李,忙碌的身影不時在臥室和客廳裏進進出出。
“小情,不用整得這麼認真的,我隻待兩個星期便要走的。”
小情一怔,手中剛好拿著從藍色行李包中拿出來的那本《挪威的森林》,無奈地聳肩說道:“藍色,五年了,你心裏的傷也差不多治療好了,也該停停了,回家了。”
藍色原本明亮的眼睛因陷入回憶而變得迷蒙,小情從化妝台的抽屜裏拿出吹風機為藍色將一頭及腰的長發吹幹。
拔了電源後,小情咕噥著:“他過得很好,賺了很多的錢,有了一個女兒,沒有你的人生照樣精彩,而你,卻為了他遠走他鄉五年。”
藍色的臉上波瀾不驚,長發掩著半邊的臉,一手撥開別在耳後,淺淺一笑:“傻丫頭,這不是很好麼?我。。。。。這些年過得也很好。”
兩人躺在一張床上,一路火車的顛簸和疲倦並沒有讓藍色很快進入夢鄉,身側的小情已蒙著被子,將一條腿跨在她的身上,已酣然入睡了。
“藍色,不要再走了。”
小情在一個轉身時發出一聲囈語,藍色在黑夜裏歎息,記憶總喜歡的夜深人靜的時候裝上發條,迅速行走。往事就是一把利刃,在每一個吞噬著靈魂深處的夜晚,將自己剜得疼痛不已,她不是不想停,走在路上的感覺已不是年少時不知愁滋味的幻想和衝動,久了,已成為一種無奈的習慣。
在多年之前,當那個心愛的男人決定離自己而去時,她毅然地背起行囊,踏上火車的那一刻便已注定自己會是如此無助地生活。為了愛情而逃避,那年二十歲,年輕的心經不住摧殘,那一個婚訊,讓她倉皇而逃。
“小情啊,我停不下來,我隻有不停地走才能將傷痛遠遠地拋在身後,沒有親人朋友的環境讓我學會不停地去適應新的環境和新的麵孔。這樣,我才沒有時間去回憶。”
要不是父親的身體不好,她也許還是不肯走這一趟,因為,她害怕聽到剛剛小情給她透露的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的訊息。
五年的時光還是讓她沒有勇氣卻麵對這個男人的一切,所以,她決定看完父親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