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寶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鄉下的環境都不怎麼好，一年到頭的，工分實在是不好掙，而且飯都吃不飽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把家裏養的兩隻雞放到鴿子市裏麵去賣掉了。
“你這孩子，跟大爺說這話，快進去吧。”
易中海苦笑著搖了搖頭，心裏滿滿的都是愧疚感，當初以為已經死去的二弟，這會兒便居住在這間破舊的房子裏，還帶大了一個孩子。
漆黑的環境裏，易小寶劃了一根火柴，將蠟燭點燃後放在了桌子上。
“小寶，咳咳，回來啦？”
“爸，不是說了讓您好好躺著嘛？給你弄的窩窩頭也不吃，您是要氣死我是吧。”
看著放在凳子上的幾個窩窩頭，這也是家裏為數不多的糧食了。
“沒事兒，你這去四九城忙活一天了，還沒吃東西吧，爸給你燒了點兒開水，你趁熱，咳咳。”
中年人躺在床上，沒說兩句話就開始大喘氣了起來，在床上放了幾層破舊的襖子，上麵出現了大片的血跡。
“爸，您別嚇我啊。”
“水弟，水弟。”
易中海站在不遠處，急忙跑了過來。
“你是，大哥？”
中年人的氣息愈發的萎靡了起來，恍惚之間，他好像看見了自己的大哥。
“我這是做夢嗎？我怎麼看見我大哥了。”
“混蛋，咱是你親哥，你給老子振作點，我背你去四九城，咱們去醫院。”
易中海眼眶通紅，緊緊的抓著中年人的手臂，二人的麵容極為的相似，隻是易小寶的父親已經瘦弱的跟個皮包骨頭了。
“大哥，真的是你嗎？”
中年人顫顫巍巍的開口道，這一刻的他，不咳嗽了，隱約之間好像回到了少年時刻，隻不過後來，有人花錢買走了他的大哥，從此之後，他們就失散了，再見麵，兩個人已經是如今這般場景了。
“廢話，不是我還是誰，大哥背你去醫院，咱背你去醫院。”
易中海說完便要背起自己的親弟弟，可是卻被中年人給阻攔住了。
“大哥，沒用了，能在臨死之前，看一眼大哥我已經滿足了，看來老天待我不薄啊。”
中年人的精神前所未有的好，他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極限了，隻是有些不舍得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易小寶。
“說什麼胡話呢，大哥在，你大嫂也來了，咱們去四九城，去協和，能治好的，一定能。”
易中海不斷的重複著，可是早已經病入膏肓的中年人哪裏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呢。
“大哥，您聽我說，我死了一了白了了，您能不能幫我照顧一下小寶，這孩子被我耽誤了一輩子了，剛生下來，他娘就死了，在之後大了點兒，就跟著我東奔西走的，幫我照顧好他，成嗎？”
中年人不斷的哽咽了起來，眼中的淚水不斷的流出。
“好，大哥答應你，大哥答應你。”
易中海重重的點了點頭，緊緊攥著中年人的雙手，那上麵的皮包骨頭，讓他的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謝謝大哥。”
中年人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還想交代一些什麼的時候，手掌重重的砸在了床沿上，身體漸漸的失去了溫度。
“水弟！”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