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人以一己之力對抗天地輪回,為的就是逍遙,為的就是擺脫茫茫未知的命運,林遠二十幾年的努力成了流水,命運不在自己掌握之中,這種打擊令他沮喪到了極點,可現在的他無力去改變什麼,也隻能隨遇而安。
囚車前行,過了城牆,一條筆直的大道向前,兩旁是一座座民居,在向前一片極巨大的廣場,地麵全用漢白玉鋪砌,亮光閃閃,一眼看去,使人生出渺小之心。遠方白雲朵朵,恍如輕紗,竟都在腳下漂浮。廣場中央,矗立著一座十幾丈的巨大青銅人像。
人像栩栩如生,手執長劍,目光炯炯傲視前方,雖然隻是一座銅像,但林遠卻感覺得出人像所顯露出來的那股淩絕天下的氣勢,隻是一個銅像便有如此氣勢,此人是誰?
驚疑間圍在囚車的幾十名軍士各個神情肅穆,自動在銅像麵前排成兩排,然後在口令聲中一起向神像敬了一個軍禮,銅像在他們敬禮的一瞬間在陽光下竟然閃過一道金光,所有的軍士目視銅像片刻,眼中虔誠之意一覽無遺。這仿佛是一場神聖的祭祀。
林遠呆呆的看著目光顯得有些麻木,眼前的一切早就超過他所認知的常識,太多的異常已無法在令他驚奇,他自小在深山修煉從未入過紅塵,在師傅的照顧下也從未經曆過挫折,如今遭此大難,整個心已經亂了。
軍士們在神像下敬完禮,驅車繼續向前,廣場盡頭,一座石橋,無座無墩,橫空而起,一頭搭在廣場,徑直斜伸向上,入白雲深處,如矯龍躍天,氣勢孤傲。有細細水聲傳來,陽光照下,整座橋散發七彩顏色,如天際彩虹,落入人間,絢麗繽紛,美煥絕倫。車上了橋,橋的兩側不斷有水流流下,清澈無比,但中間部分卻滴水不沾。陽光透過雲彩照在橋上,又為水流折射,遂成絢麗彩虹。
過了橋,眼前霍然一亮,隻見長空如洗,藍的便如透明一般。四麵天空,廣無邊際;下有茫茫雲海,輕輕浮沉,一眼望去,心胸頓時為之一寬。正前方一座宏偉到了極致的宮殿在前方矗立,遠遠望去宮殿在山巒之上如同黃金造成,陽光下宮殿發出的金色光芒晃得林遠眼睛眨了一下,同時心中升起一個念頭:“難道這些軍士要將自己帶到宮殿裏頭嗎?”
念頭剛轉完,囚車卻向右轉向,行了半個時辰囚車到了一出極為喧囂熱鬧的集市。集市上人來人往甚是熱鬧,物品更是琳琅滿目,各種奢華器物一應俱全,仿佛天下所有的物品都集中到了這裏。
軍士驅車拐了拐,拐到一出空曠之地,但見空地之上豎著百十根一米多高的木樁,幾十根木樁上麵綁著各種衣衫襤褸的男女,而四周圍著一群人,人群中不斷有人朝柱子上麵綁著的人指指點點,這裏竟然是一個奴隸市場。
眾軍士對這種勾當極為熟稔,將囚車趕到一個華麗的帳篷前,接著裏麵出來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一番討價還價,軍士接過一袋金幣轉身離去,便連牛車都留在了這裏。中年男人送走軍士大聲招呼幾個身邊的人講這些人綁到柱子上去。
幾個男人打開囚車們,如狼似虎一樣踏上囚車如同對待貨物一樣將車中的人趕下車,林遠雙手雙腳被縛連站都站不起來,眼看著一個敞胸露懷的的肥大漢子走了過來,心中暗暗著急,他努力掙紮想要靠著一邊站起來,但還沒等他站直,那大漢一把抓住了他後背,使勁向車外一甩。
林遠身體騰空“噗通!”摔倒在地上,這一下那漢子力氣使得很大,摔得他頭昏腦脹,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兩個人走過來架起他綁到一根木樁上麵。林遠雙目赤紅,努力掙紮,奈何他現在功力全失,四肢被縛,徒勞的掙紮了幾下還是被緊緊綁在木樁之上。
太陽火辣辣的將熱情毫不吝嗇的照射到空地上,過了沒多大功夫林遠遍覺得口幹舌燥,腹中更是饑餓難耐,自從他修到辟穀之後便再也沒有了饑餓的感覺,但如今他一身功法全失,這些凡俗之人的感覺又通通回到了身上。
一天一夜的折磨,便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何況現在林遠隻是一個普通人,陽光下他雙眼已經有些模糊,四周圍觀的人群不斷有人過來捏捏他的身體,但更多的都是搖搖頭轉身離開,木樁上麵的人不斷有人被買走,也隻有他無人問津。
時間一點點過去,從清晨到日暮不斷有新的奴隸被綁在木樁上,也不斷有人被買走,隻有他頹然的低著頭,便是連多看他一眼的人都少了許多。
眼見天色漸黑,木樁上的奴隸隻剩下四五個瘦弱的,但是在這些人中林遠顯得更是瘦弱,買賣奴隸的老板看向林遠的眼神已經有些不善,這也不怪他,因為林遠的身體在這些人中的確是顯得單薄了些。買奴隸的人自然是希望自己的錢花的有所價值,起碼回家要能幹活,能種地,而林遠單薄的身體,實在是看不出來能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