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喜歡長城明珠的保齡球房,寬敞,人又不多,尤其是見不到那些街上的閑人們。約來一起玩兒的還有我的高中同學王明虎和李萍。
“你倆什麼時候結婚啊?”我笑著問。
“快了,快了,等買了房就結。”王明虎好脾氣地笑著。
“你們奧星剛在我這做了今年的廣告,銷路應該不錯嗎?”王明虎在奧星製藥工作,所以我問他。
“公司是不錯,不過我打算離開了,我想自己做。”
“好啊,不過你的資金夠嗎?你還想買房呢?”
“是有點緊張。”
“我跟靜文說一下,你明天到公司去,先拿上二十萬,不夠了再過來拿。”
“那真不好意思。”
“那有什麼?你有了一定會還我的,我看好你呢。”我笑著說。
“李萍,你還是那所小學嗎?”
“我打算辭職。”
辭職?我吃了一驚:“你辭職準備幹什麼?”
“我打算做玫琳凱。”
“什麼是玫琳凱?”
“是一種國外的化妝品,質量很好,價格也不貴,我用了一下,很不錯,所以我想——”
“得了,得了,你先別辭,把那化妝品給我買一點,我用了試試再說。”
李萍看我不停的朝門口望,問道:
“等誰呢?”
“靜文,還有外地一個客戶。”
“你出來玩還帶著生意。”她笑著說
大概六七點鍾的時候,靜文來了,身後跟著一個沉著的男人,遠遠望去,身材不高,也不很出眾,我一下覺得挺失望的,心裏罵著靜文。
“王明虎,李萍”。靜文和大家打著招呼。
那男人站的比較遠,眼睛一直看著我們這邊。
“這就是息總。”靜文轉過身給我和男人介紹。
“我叫林觀。”
“你好!”我笑著伸出手。
“你好!”林觀有禮貌的用指尖握了我一下。
就在握手的一刹那,他抬起眼睛看著我,那眼神我終生難忘,明亮的眼睛裏充滿了自信。他沒笑,沒有絲毫那種我常見的討好的微笑。
他長得不算白,但非常耐看,臉上很幹淨,麵目十分俊朗,鼻子直直的,嘴唇閉得很緊,似乎沒什麼表情。我的心猛然狂跳起來,那是一種久違了的衝動。
我畢竟不再是小姑娘了,連忙避開他的眼神,並看看身後忙著玩球的李萍他們,隨口問了一句:“喜歡打保齡嗎?”
“我不會。”聽起來是甘肅那邊的口音。
“北方人吧?”
“對。”
“他大概還沒吃飯呢。”靜文小聲的對我說。
“行,正好我也沒吃飯呢。”
“明虎,我有事幹了,我得請我的客戶去吃飯,你們去不去,我請客。”我大聲對他們說
“算了,你自己去吧”
我老是感覺王明虎話裏有話。無所謂了。
我們開車去了長安明珠飯店,因為那裏有我開的包房。
長安明珠酒店位於西安市南二環,是新開張的一家酒店,它的中餐廳很大,光線很亮,金碧輝煌的,這裏的粵菜非常好吃,而且意餐和法餐也很可口。
“你幾時到的西安?”一路上我們幾乎沒說話,直到在餐廳裏坐下,我才問他。
“來了快一周了。”
“你怎麼認識的靜文?”
“是這樣,上次我們公司印包裝盒,我曾找過你們公司,後來你們的報價太高,沒有做。但是我還是請她吃了一頓飯。”他淺淺的笑著,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我,雖然看上去很有教養,但他眼神裏有一種堅毅的銳氣,幾乎使我不能自控,我滿腦子都是他吻著我時的想象。
“還習慣西安吧”我說得很快,“習慣“二字都連到了一起。
“嗯?”他沒聽清,我又說了一遍。
他笑了:“西安人很欺生呢。”
“有人欺負你嗎?告訴我呀,我幫你收拾他。”
“你好象黑社會的大姐啊。”
“那是,嗯,說什麼呢?”我瞪起了眼。
他的嘴稍微動了一下,說:“對不起,別生氣。”就算道個歉吧,很勉強。
我麵前的菜幾乎一口沒動,晚飯我總是吃得很少。他吃得卻很快,看得出他真是餓了。
“你怎麼不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