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微微寒意的冷風浮動在皮膚的毛孔上,刺激著皮膚下的雞皮疙瘩一群一群的浮現出來。
趙閑緊緊天藍色的衣領拿著黑色的橡膠警棍漫無目的的行走在白色的水泥路麵上,兩旁不算高大的路燈還在閃爍著暗黃色的燈光,和遠處明黃色的警戒線相得益彰。
趙閑打了個哈欠,最近幾天的事情太多了,這幾年每一次到這個時間點總是會出點什麼事情,要不是舅舅吩咐自己一定要看好那個東西不能讓它溜出來早就回去睡覺了。
不算明亮的視線裏粗壯的銀杏樹枝繁葉茂,密集的栽種方式讓這些樹冠投下的樹蔭顯得有點陰森。
趙閑邁著輕快的步伐小心的戒備著,雖然已經是白天了那家夥不喜歡陽光,不過舅舅說還是小心為上,不然像宇陽一樣被那家夥看上成為食物就麻煩了。
“喂,張警官,出來吃早飯了。”趙閑站在遠離警戒線的地方大聲的吆喝著還在裏麵看守現場的員警。
不過這家夥也挺倒黴的,居然被分到這裏來看現場。幸好上次老子一看到屍體就裝暈,不然那些員警鐵定不放過自己。
安靜的樹林裏沒有絲毫的回聲傳來,淺色調的樹幹粗壯有力,張開的樹枝順著陽光投下的陰影慢慢的遮蔽在趙閑的身軀上。
“噗嗤”黑色的陰影剛碰到趙閑的軀體就被一道突然出現的火光燒毀,臉色慘白的趙閑飛快的退去,後怕的拍著胸口拿到保命的玉環,那是舅舅特地給自己加持的護身符。
瘦弱的身體在涼風中微微戰栗,遠處粉刷潔白的小樓上一個銀白色的影子看著趙閑的樣子咧開了無聲的嘴巴,嘲笑著他的膽小。
孫成岩憤怒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肥胖的頭顱被皮帶吊在巴掌粗的樹枝上,胸腔裏空洞洞的開了個大口,蜷縮的皮肉嘲笑著站在周圍默哀的員警。
兩個暗紅色血洞下挺拔的鼻子被什麼東西咬過,留下兩個血肉模糊的小洞,還證明曾經存在過。
黑色的休閑鞋離地麵半人高,青黃色的草葉上沒有尋到一滴血液,就像有什麼東西吸允過一樣。掛著金黃色油脂的曲折腸道盤旋在粗壯的腰身上。正在散發著惡心至極的味道。
長時間抽煙熏黑的肺部下那顆有力搏動的心髒不翼而飛,因為長時間飲酒導致的酒精肝同樣消失不見。
裂開的大嘴露出一口煙黃色的牙齒,扭曲的肌肉無聲的咆哮著,隻不過脖子上同樣被撕咬開一個巨大的空洞。
老吳上前合上了缺失眼球的雙眼,周圍的員警壓抑著怒火,在附近尋找著線索,雖然老張和老孫關係不怎麼好,但是他待人和善,對誰都笑眯眯的樣子,從來沒有因為什麼事情和同事紅過臉。
所有人都看著老孫微微佝僂的背部,畢竟是他安排老張在這裏保護現場,最重要的是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因為張隊長和張副局長形同陌路,這一次的事情老孫很有可能被提前退休。
“啊”淩小佳抱著腦袋打開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渾身都被汗水浸濕,就先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黑色的長發貼到了蒼白的麵頰上,秀氣的眼睛裏充斥著驚恐。
“還好吧。”郭紅雨一身奶牛睡衣抱著淩小佳,就像兩隻可愛的小奶牛在清晨裏相互依偎。
閉起雙眼,淚水止不住的流淌在郭紅雨身上,緊緊的抱住自己的好朋友,將頭深深地埋在溫暖的肩膀裏,就像這些年每一次遇到不好的事情一樣。
“乖,隻是做惡夢罷了,不要再去想就好。”郭紅雨微笑著怕打著小佳濕漉漉的背部,沒有絲毫介意的樣子,從小時候開始自己就一直照顧這個膽子異常小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