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1 / 2)

蔚藍的天空裏大多數的白雲混合少數的黑雲遮擋了炎熱的太陽,天氣預報說今天局部地區會有雷陣雨,最好就這樣下上一整天。即是驅散了炎熱的空氣也淨化了壓抑在人們心口的陰影。

車窗外的公交站台上擠滿了趕車的人群,所有人都在東張西望公交車的出現,當自己等待的班車出現的時候臉上焦急的神態馬上換上一抹飛揚的色彩。

我就這樣為了活著而活著,混過了這四年的生活後,繼續想他們一樣為了社會而活著,然後躲在陰冷的房間裏慢慢的被社會遺忘,在永久的睡眠裏慢慢的感受著消逝的麻木。

打了個寒戰從幻想裏回到現實,是因為最近感受了太多的生與死的交錯才會激起自己心靈深處的暗流湧動。

陳暮恢複平淡的眼神不在意的收回了那種對生的渴望,自行選擇埋在自己肉體的墳墓裏,感受著時間所帶來的滄桑和無奈,可以相約到老的朋友都在這起莫名的案件裏來回掙紮,撕裂的末日在三人牢固的感情上碾壓。

熟悉的福爾馬林味道在鼻腔裏滾動著,瘮人的白色混著陰冷和森然在身體周圍徘徊,高大的身軀在那一瞬間就垮了下來,陳暮伸出雙手問問的扶住了佝僂的身體。

鬢角微白的頭發隻有這混亂,還算平滑的麵孔在看到那張對到麵前的白布瞬間消失,無聲的淚水順著已經鋪滿的溝壑滑落,平常可以提起數十斤包裹的手臂卻怎麼也拉不開那一層薄薄的白布。

周華捂著臉頰蹲坐在楊華搬過來的椅子上,淚水從指尖悄然滑落,在大理石光滑的表麵上碎成幾半陳暮冷漠的站在它的身前,感受著害怕戰栗的恐懼在周圍遊蕩,緊緊的纏繞在已經枯萎的生命上。

本來怒放的生命在這個收獲的季節裏被迫凋零,留下的隻有親人的思戀和悲傷,作為他曾經來過這個世界唯一的證據。

扶著沒有力氣的老人走在忙碌的走道裏,身體完全的靠在了陳暮的身體上,蹣跚的腳步隨時可能跌到在寒冷的地上。李雪健同樣悲戚的看著三人遠去的背影,因為案件的還未告破,所以隻能委屈受盡苦難的遺體呆在那個冰冷的櫃子裏。

公安局外麵清澈的天空倒映不了人世間的黑暗,遮蔽了光明的白雲將所有的黑暗藏在心靈的深處,空寂的軀體現在隻留下本能的行動,向著他留在這個人世間最後的印跡找去。

“等一等,我送你們回去。”羅立在李雪健的吩咐下追了出來,大聲的呼喚終於讓周華微微回神。

隻是看了一眼麵容,扭曲的麵容下其他東西被阻止繼續拉開,雖然知道他們是為自己好,但是自己唯一的孩子就這麼的被人終結在這個世界上,痛苦之後餘下的隻有燃盡一切的火焰。

“謝謝你,小夥子,到現在還沒有問你們的名字,叔叔知道你們和宗軍關係好,不然也不會來看他最後一眼,麻煩你們帶叔叔去給宗軍收拾一下東西。”周華哭的嘶啞的嗓音幹澀的擠出謝謝,在這個人情冷漠的世界裏兒子的好朋友還能不忘記他也算是對老人最後的寬慰。

“來,先上車,待會我們先去你們的寢室幫老人家收拾東西,其他話等時候再說好了。”羅立站在車門外揮動手臂示意三人上車。

“嗯,走吧叔叔,員警一定會把凶手揪出來告慰宗軍的在天之靈。您也節哀順變,宗軍就算走來也會擔心您的身體的。”楊華拉著中年人的手臂沉痛的說道,自己也剛才也白它的表情嚇的半死,沒想到周宗軍居然死的這麼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