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瓏點了點頭,轉頭看像夢繞,飛快地吐了吐舌頭。
夢繞瞧著也是一笑,隨後微微屈膝,恭敬地說道:“公主有何吩咐。”
“我聽聞尹大小姐擅長經商,上至進貢的頭花,下至黎明百姓的吃食,這些生意做得頭頭是道,不單賺了銀錢,還為嚴家在三年一度的商家競爭謀得第一,連我父皇與盛清王都誇讚的,真真是閨閣中的奇女子呢!”
尹聯安聞言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他那個蠢鈍如豬的大女兒竟然在短短的半年時間內做了這麼多事情,而且是連聖上與萬名景仰的盛清王都誇讚過的?不是吧?不可能吧?
正當尹聯安在驚訝的同時,夢繞微微屈膝說道:“五公主繆讚了,夢繞不過是為了嚴家略盡綿薄之力罷了。”
五公主連連點頭,“素日聽聞尹姑娘是一個個識大體的女子!如此看來,倒真是了。”說罷看向陶家姑奶奶。
那陶家姑奶奶知道公主是在換著法子反駁她方才說尹夢繞沒規矩的事,便隻能低頭應是,但耳朵一直聽著自己女兒陶顏蕊被打嘴巴的啪啪響聲,眼睛則是不著痕跡地死死瞪著夢繞。
“本公主一直以來都是喜歡經商的,隻可惜生在帝皇家,卻不能如願以償,這遺憾事一直在本公主的心裏,久久揮之不去。不知尹大小姐是否能為本公主排憂呢?”
夢繞眼光閃爍著,心下一片激動之意,能!怎麼不能?最好都丟給她吧!
夢繞臉上不動聲色低下頭去,再抬起眼,眼中盡是疑惑之意,滿臉都是驚訝,嘴唇都有些抖,“臣女愚昧,不知公主的意思是?”
李玲瓏與嚴皓聆看著夢繞這一張滿是疑惑與害怕的小臉,心下都暗暗笑了,這丫頭怎麼不去做戲子?這事分明就是她安排的,卻裝得全然不知的樣子,真是令人服了!
李玲瓏強忍著笑意,認真起來了,“本公主的意思就是,賞你銀子,與你搭夥開店鋪,你替本公主照看生意。你既是老板又是本公主的合夥人,可懂了?”
夢繞聞言,大驚失色!
“公主,這,這,這不是臣女能做主的!”夢繞說罷,將眼光投向尹聯安。
尹聯安看著夢繞將視線投向他,心裏一驚,你看我作甚,公主問的是你。
夢繞見到尹聯安沒有回答的意思,便醞釀了一下情緒,眼眶微微發紅,有些哽咽地說道:“臣女以前以為爹爹不要臣女了,且當時臣女一家遠在宜州,而自己則被嚴大爺救到了京城,便在京城落腳,順便賺些銀錢,想著錢賺多了,能回家好好孝敬爹娘,卻不知爹娘早已經到了京城,今天還來將臣女接回家呢。”
夢繞說著在腰間拿出絲帕擦了擦眼角,“從前臣女孤身一人從商這條路是逼不得已的,而此時爹將臣女接了回家,那臣女便是要留在閨閣做一位大門不邁的女子。可此時公主卻要臣女再次行商,這,這還得臣女的爹爹這個一家之主給了實話才行。”
尹聯安聞言,驀地,他怔了一下,短促而痙攣地呼了一口氣,像生根似地站住,有些迷糊了。
夢繞的意思,大家都聽明白了,首先是說明了尹聯安不要尹夢繞,由得尹夢繞流浪在外,後來被嚴皓聆所救,走起了經商的道路。
再是,尹夢繞經商賺了錢還想著孝敬自己的爹娘,卻不想自己的爹早早到了京城卻拖到此時才來找她。
最後道出尹聯安覺得大門不邁的才是真正的閨閣女子,而對於經商這一事不喜。
夢繞本來的原意是如此,可方才偏偏五公主就道明了自己喜歡經商,而尹聯安不答應便是認為堂堂聖上的五公主竟然不是真正的閨閣,這一點道出來尹聯安就算有十個頭也不夠砍。
夢繞心中大笑起來,可戲終究要做下去的,於是她便佯裝口誤,“不,爹爹,女兒不是那個意思,女兒並沒有說爹爹覺得公主不像是真正的閨閣女子,不,公主,臣女不是這個意思,爹爹不是這樣想的,都是臣女的錯!”說罷竟然要跪下去。
李玲瓏隻覺得肚子早已經萬隻蟲子在饒癢癢,她真的很想爆笑,可她不能,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忍著笑,可雙肩還是有些抖動,“尹大小姐快些起吧,不必如此,本公主知道你一定不是故意的!”李玲瓏那句你一定不是故意的說得十分重,仿佛在告訴夢繞見好就收吧,再這樣下去便要笑場了。
這一點夢繞當然知道,也不猶豫直接站了起來,最後低下頭去,該做的該說的她已經做了說了,接下來就與她無關了。
這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尹聯安就算再不喜歡自己的女兒從商也不行,他可不是一個笨的,得罪了聖上最愛的五公主那真是吃不了兜著走的,何況看著五公主的樣兒,似乎很喜歡自己的大女兒。在利益麵前,他也不用多想了,應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