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繞繼續將材料法子記下,但嘴巴上卻是隨口問道:“楊姑娘?她還未曾入睡嗎?”
春菊則是吞出一口濁氣,“睡?她能睡得著嗎?她還未曾折騰好呢!別說她,就是小廚房裏的廚娘還未能睡下呢。”
小廚房的廚娘原本每天隻留一個,是嚴皓聆為了避免夢繞晚上肚子餓才如此做的。
可夢繞從不吃夜宵,便也就撤了廚娘留夜這一規定了,從此廚娘便隻是一大早到廚房當值,從未曾試過留夜了。
夢繞這才停下手看向春菊,隻見春菊滿臉委屈,強忍著眼淚。
夢繞問道:“為何這般說?”
你說這人是不是奇怪的動物,方才春菊很是生氣地到夢繞屋裏埋怨,可春菊說著說著便覺得委屈,夢繞這一過問呢,春菊這丫頭就開始掉金豆子了。
夢繞不由得笑了,遞上自己的帕子給春菊。
“怎麼了?可是受委屈了?告訴我吧。”
春菊吸了吸鼻子,接過夢繞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淚,又擦了擦鼻子,這才將帕子還給了夢繞。
夢繞嘴角一抽,看著滿是鼻涕的帕子擺了擺手,“帕子送你便是了。”
春菊真委屈著呢,哪裏想到夢繞是在嫌棄她擦過鼻涕的帕子。
春菊擦幹眼淚鼻涕這才說道:“小姐,我跟你說啊,那個楊姑娘就不是個好東西……”
原來下午時,這個楊靜跟著春菊到四胡同時便嫌棄四胡同地方小且簡陋,開始春菊也不為意,的確比起大戶人家的屋子,四胡同是比較簡陋,但卻是十分舒適的。
可當春菊帶著楊靜東廂房時,楊靜便已經皺著眉頭,卻沒有說話。
春菊按照夢繞的吩咐撥了兩個丫環給楊靜,可楊靜卻是不要。
這時候楊靜這個相似啞了的女子終於說話了。
可楊靜卻十分挑剔,“這兩個小丫頭就是做促使丫頭我也不要,你帶走好了。”
春菊想著,這個楊姑娘不要這丫環便不要吧,橫豎這個楊靜身邊還有兩個丫環伺候著。
春菊本想著將人帶過去就好了,便交代一聲,“楊姑娘,若是你想要吃些什麼便讓我們廚房的廚娘做了來便可,倒不用客氣的。”
本來春菊一句客氣的話在楊靜耳裏卻似理應如此一般,“這是她們的分內事,我自然不需要客氣的。”
春菊也隻能笑笑不說話,接著吩咐婆子將楊靜的箱籠抬進來。
好了,春菊看著屋裏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便放下了,打算告退,卻被楊靜喊住了。
“春菊,是吧?你讓小廚房的廚娘給細細地熬一碗燕窩粥來。”
春菊撇了撇嘴,這正當時晚飯前,廚娘都在準備晚飯,哪有時間幫楊靜熬燕窩粥?
春菊想著便與楊靜實話實說了,卻沒想到楊靜竟然一句塞過去。
“廚娘沒空,你春菊總有空了吧?”
春菊是夢繞的貼身丫環,在這個四胡同裏除了嚴皓聆與夢繞以外她便是最大的,所有丫環婆子都得聽夢繞的話,而此時楊靜讓春菊下廚熬燕窩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