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繞又重複了一遍,“是,這個病能治。隻是還請皇後娘娘讓人帶了夢繞到聖上的宮殿。”
皇後連連點頭,剛要遣宮女與夢繞去聖上的宮殿,最後想了想還是說道:“本宮與你一同去罷。”
夢繞笑了笑,應下。
旁邊的莫太醫此時的嘴張得像箱子口那麼大,一下子就愣住了,接著他咽了兩三口唾沫。
莫太醫先是與皇後行了一禮再說道:“小姑娘,不是老夫的話不好聽,這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束手無策,你一個會做吃食的小丫頭,如何能治?若是不能,那如今你說下的話便是欺君……”
皇後娘娘原本就是一個心底善良之人,一個心底存著有善念之人又如何能在後宮生存?不過是依仗著明國的聖上的關愛與維護罷了。
由此正當夢繞說出明國聖上的病能治之時,皇後定是這個皇宮中最為歡喜的。但也由於她心存善念,卻不認為夢繞治不了了,便要怪罪。
“莫太醫無須多言,盡管一試便知,若真是不能治也是命。”
莫太醫知道皇後心性善良也隻能應下,便跟在皇後身後往聖上的殿中去了。
三人到了殿中,夢繞便對皇後行了一禮,便說道:“還請莫太醫一同進去。”
皇後擺擺手,示意莫太醫進去。
莫太醫與夢繞一同到了殿中的外間,莫太醫突然說道:“小姑娘,那可是聖上的命!你可好好斟酌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皇後那一般善良的。”
夢繞隻是淡淡的點頭,那一張俏麗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莫太醫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歎了一口氣,“老夫行醫多年,此時是太醫院最為厲害之人,雜症見不少,宮中許多位主子都是老夫治好的,隻是聖上的病卻是無力治之。也不是老夫小看了你,是老夫這般多年的經驗也是無力治……”
這樣還說不看小了夢繞,誰信?
莫太醫未曾說完,夢繞便問道:“太醫,何為醫者?”
莫太醫一愣,怎麼突然討論醫者了?
夢繞不待莫太醫說話又接著道:“醫者,父母心。能醫者,天下之善心。無能者,不動心。”
“若是能治,便用心去治,若是不能治,便放下自己所謂的醫者之心,站到一旁去,好好看看何為醫者。”
夢繞這話說得狠卻是準!
莫太醫身子一怔,這個姑娘的意思就是,醫者是父母心,而會治病不代表能治病,能治病的人才是天下之善心的,若是不能治病,便不要動了想要為別人治病的心。
自己不能治的病,則要站到一旁,盡了本心,算是為醫者最重要的事情。
莫太醫驚奇得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戳在原地,他行醫已經四十多年,卻從來未曾真真切切的明白何為醫者,隻是一直認為自己是醫者,能治病救人是本事,卻忘記了治病的最初目的。
莫太醫太醫突然哈哈大笑,他行醫四十多年卻不及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明白事理,這麼多年他不但白活了,還是白白當了這麼多年的太醫院太醫。
夢繞此時已經往裏間去了,莫太醫見著夢繞的背影,彎了彎嘴角,不管這個丫頭能不能治好聖上,他也佩服這個丫頭。
夢繞到了裏間,隻見裏間昏暗非常,四周彌漫著人參的味道,龍床上的聖上麵黃肌瘦,青筋突起,嘴巴微微張開,唾液不停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