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聆拉過夢繞,一手握著夢繞的手,另一支手托著夢繞的後腦勺。
“這件事當作不知道。懂不懂?”李皓聆極其嚴肅的說道。
夢繞原本就怔住了,此時聽到嚴皓聆的話不由得懵了。
“當,當作不知道?”
是什麼意思?夢繞不解。
嚴皓聆的手微微用力,將夢繞擁進懷裏,他的嘴巴緊貼著夢繞的耳朵,那一條紅潤而帶著晶瑩濕潤的舌頭微微伸出來,觸碰到了夢繞的耳朵。
“若是真想趙誌穎那般說,春寧王讓丞相保密,可你有沒有想過,為何春寧王會如此?他就是不想要有人知道你有朱砂痣,不想讓知道朱砂痣秘密的人知道你有朱砂痣。”
嚴皓聆說著,又將夢繞擁得更緊,將頭埋到夢繞的頸窩,“若是你是他,你覺得他為何會吩咐丞相不得將這事說出來?若他不相信丞相的話又會如何?”
夢繞身子一怔,嚴皓聆感覺到了,隻是用手在夢繞的背部輕輕拍著,似乎在安慰一個孩子。
“我,我會。殺人……殺人滅口。”夢繞顫聲說道。
是的,她會殺人滅口,因為朱砂痣是一個秘密,因為她有朱砂痣,那麼她便是一個秘密,死人才會保密,活著的人總有死穴,卻不能保證能夠一輩子不說這個秘密。
死人才會保密……她是秘密……
“丞相!丞相有危險。”夢繞急聲說道。
嚴皓聆可不管丞相會不會死,他隻是害怕夢繞會有什麼事。
“朱陽康瑞說得沒錯,你不能相信春寧王的任何一句話。也不要接近他,知道嗎?”嚴皓聆此時已經滿臉烏雲。
夢繞垂下眸子,微微點了點頭,“楊靜,楊靜是春寧王身邊的人。朱陽康瑞說過,不要讓楊靜變為另外一個我。楊靜為何要變為另一個我?”
“若是,朱砂痣這件事是真的,那麼我就是明國皇族之人,可我明明是昌國人,為何又會變為了明國之人?我可是我娘十月懷胎生出來的。”
是啊!這麼多疑點,朱陽康瑞的話隻說了一半,而朱砂痣之事又是通過了趙誌穎嘴巴裏才知道的,若是趙誌穎聽錯了呢?
若是趙誌穎聽錯了,那麼為何朱陽康瑞又會如此說?春寧王為何又會如此?
“太亂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夢繞此時心中煩躁。
李皓聆的手一直在夢繞的背後輕拍,“放輕鬆,我們還有時間,我們能找到答案的。”
良久,夢繞這才抬眸,現在不是煩躁的時候,這事關她的身份,她必須謹慎解決這事。
“聆,派人將我娘接過來吧。我要好好問我娘這件事。”夢繞說道:“還有,此時朱陽康瑞已經在被春寧王軟禁了?若真如此,謀朝篡位這事不遠了。”
“得想法子了。”嚴皓聆眼光一閃,說道。
這一個下午,嚴皓聆未曾出了夢繞的房間,從四胡同帶過來宅子的婢子倒是習慣了這事,隻是宅子中的婢子卻大為出奇。
嚴皓聆留在了尹小姐的屋子還未曾出來?這雖然有婚約,可並不代表能不守男女大防啊!
很快,這事便傳到了陳頤香的耳朵裏。
“啪!”一聲聲刺耳的聲音從陳頤香的院子傳來。
簡直不把她放在眼裏,陳頤香長這麼大第一次受到這般無視的對待。
太後已經讓人與盛清王透露消息,讓李皓聆娶她,這便是等於將她半個人給了李皓聆,現在不過是等聖旨下來,隻要等回到了昌國,這事便定下來了。
這一次她還跟著八阿哥到明國來,這八字畫上了一筆,幾乎是昌國的人都知道了她陳大將軍的嫡女陳頤香是李皓聆的人了,如今她在這個宅子裏,便有了一席之地,不再是一個以客人的身份了。
如今,李皓聆與尹夢繞竟然敢為成親便在一處屋子裏,身旁還沒有別的奴婢,不懂的避嫌是吧?
那她便去教教他們什麼叫做避嫌!
陳頤香想著猛地站了起來,對身旁的丫環說道:“走!此時立即往那院子去。”
不是蠢子的人都聽懂了陳頤香這一句話,身旁的肖嬤嬤勸道:“小姐喲!此時去鬧不過是使得李二爺更加不歡喜,何必呢?那一個不過是庶女罷了,要身份沒有,要地位沒有!小姐日後想要收拾她那還不容易?”
日後?她陳頤香還能等日後再收拾?
她就是要讓尹夢繞知道,就算被封為正妻又怎麼樣?在她眼裏,不過就是一隻螞蚱!
“我說立即往那院子裏!不懂人話?”陳頤香喝道。
肖嬤嬤身子一抖,應下。
陳頤香是一個聰明人,否則又怎麼會使得太後這麼多年來偏愛她?又怎麼會使得肖嬤嬤也顧忌害怕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