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頤香臉皮下麵的一條條隆起的筋肉不斷地抽搐著,她坐在地上,周圍的婢女都相似看戲一般看著她。
陳頤香堂堂一個大將軍的女兒,卻是在下賤泥巴一般的婢女麵前像一個傻子一般做戲,演著她的恐懼,演著她的懦弱?
不!她陳頤香這輩子也不會如此!
陳頤香想罷,站了去來,怒視著夢繞。
夢繞無所謂地聳聳肩,橫豎該虐的已經虐了,她折騰了也夠久的,回去睡一覺倒是不錯的選擇。
夢繞將手中盤子那一隻腐臭了的斷手往陳頤香的臉上用力一拋,那一支沾滿著蠕蟲的斷手隨著夢繞的力度而慣性往陳頤香的臉上飛去。
夢繞昨晚這一連貫動作後,便立即轉身。
“青竹走吧,我累了!”夢繞拍了拍身上的灰,說道。
正當夢繞轉身離去的那一刻,隻聽見她身後響起陳頤香的尖叫聲。
“啊!!”
那一隻腐爛而腥臭的斷手正砸中了陳頤香的臉蛋,陳頤香先是一愣,隨後腐臭衝鼻而使得她差點窒息。
陳頤香一張白皙的臉蛋還沾上了蠕蟲,蠕蟲一卷一縮,將陳頤香嚇得暈死過去。
陳頤香屋子裏的人眼見夢繞已經往外走了,連忙將暈死過去的陳頤香扶往院子的西廂房。
至於東廂房的屍體與那一隻腐臭的斷手也隻能等著肖嬤嬤醒來了,這才處置。
肖嬤嬤在夢繞離開不久便醒過來了,她連忙到了裏間,可裏間的情景卻是將肖嬤嬤嚇得心跳都幾乎停了。
她扯著一個丫環,讓丫環將方才的事情逐一說出。
丫環自然是不敢隱瞞的,細細地將方才在裏間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而婆子聽到了更是白了臉,抖著唇,一臉不知所措。
這事鬧到了這個份上,該要如何?
肖嬤嬤喊來了在她身邊服侍的人,將心中所想交代了丫環,丫環聞言,連忙到了東廂房的耳房將肖嬤嬤的吩咐做好,這才往外間走去。
丫環先是拿著食盒往宅子外走去,再到了大街上的一處食樓進去,出來之時還是拿著食盒。
丫環做好了這一切便往宅子的方向走了。
然,肖嬤嬤此時正在喂這陳頤香喝下壓驚的湯藥。
陳頤香喝上幾口,虛弱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滯。
肖嬤嬤歎了一口氣,屏退左右,這才看向陳頤香。
“小姐,你莫要與尹夢繞鬥了,尹夢繞多厲害難道你不知?”
陳頤香眼裏的焦點漸漸恢複,她猛地看向肖嬤嬤,眼眸裏滿是仇恨。
她不甘心啊!
隻聽見肖嬤嬤再一次歎氣,卻說道:“上一次奴婢讓您寫的信件已經被李二爺截了下來。可小姐卻是想過利用何法子?”
陳頤香搖了搖頭,“那日二爺到我院子,便是想要殺了我的樣兒,我還哪敢動心思?”
肖嬤嬤聞言眼觀一閃,靠近著陳頤香,在陳頤香的耳旁耳語幾句。
“小姐放心好了,奴婢得了太後的命,將小姐這到明國的後的一舉一動都報知太後。前個兒奴婢已經將二爺對小姐所做之事統統傳信到了昌國。此次乃是我們的機會了!”
肖嬤嬤說著瞧向陳頤香,隻見陳頤香一臉錯愕。
肖嬤嬤重重了歎一口氣,“小姐莫要怪奴婢誅心,奴婢也是奉命行事,且此時正好需要太後的幫助。”肖嬤嬤說著伸手指向夢繞院子的方向。
“今天她對小姐所做之事,奴婢已經讓人將信送去昌國,不日太後便會有所行動。小姐隻需要做的,便是裝!”
“裝?”陳頤香狐疑地看著肖嬤嬤。
肖嬤嬤老臉滿是笑容,她點了點頭。
“小姐認為今天這事能瞞住盛清王嗎?若不能又當如何?”
陳頤香眼前一亮,心中早已經將肖嬤嬤將她到了明國所做的一舉一動往昌國送去的事忘記得一幹二淨。
……
盛清王與李皓聆在這一天的一更天這才往宅子走去。
路上,李皓聆已經將書瑤滑胎之事告訴了盛清王,盛清王隻是點點頭,便不再理會這事。
也是,橫豎書瑤已經將該說的說出,就算有不該說的,此時這般環境,她也隻能選擇將所知盛清王王妃的事情都一一道出,畢竟隻有這樣書瑤才能保住自己。
李皓聆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書瑤的孩兒本不該出生,現在這般沒了倒是令人安心,隻是夢繞的名聲卻是受到了影響。
兩人到了宅子裏去,原在盛清王身邊伺候的侍衛立即往盛清王的方向走去。
侍衛快速瞥了李皓聆一眼,這才說道:“王爺,今天發生一件大事,且今天收到了昌國寄來的信件……”
此時的夢繞正在屋子裏沐浴更衣,她隻穿了中衣,便直走到了裏間,拿起了醫書看了起來。